她站起来，踢了踢我身边的药碗，药汁洒在地上，很快结了冰：“姐姐，明日太子哥哥会来冷院看你，你可得好好表现——要是让他看出你不想挡灾，母亲说，就打断你的腿。”
她走后，林嬷嬷把我从地上扶起来，叹了口气：“公主，你就听娘娘的吧，胳膊拧不过大腿。”
我看着地上的药渍，突然想起先皇后临终前，把一枚玉佩塞给我，说“瑾儿，要是以后有人欺负你，就拿着这玉佩去城西的玄真观”。
那枚玉佩现在还在我袖中，温热的，像是母亲的手。
3
第二日清晨，天还没亮，我就被林嬷嬷叫醒，强行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素衣。
“太子殿下快到了，你可得规矩点。”她给我梳了个简单的发髻，连朵花都没插，“娘娘说了，不能让殿下觉得你还想着当年的事。”
我坐在桌边，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心跳得厉害。
三年没见萧珩了，我还记得他最后一次来明光殿，说“瑾儿，等我平定了北境，就回来娶你”，可他回来时，身边跟着的是慕容瑶，说她才是真公主，我是冒牌货。
门被推开，萧珩走进来，穿着一身月白锦袍，比以前更挺拔了，可眼神里的温柔，却全没了。
“殿下。”我站起来，膝盖却软得差点跪下——三年的折磨，我的腿早就不好了。
他没看我，径直坐在椅子上，林嬷嬷给他倒了杯茶，他呷了一口，才慢悠悠地开口：“瑾儿，昨日皇后跟我说了挡灾的事，你……愿意吗？”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殿下，你还记得三年前，你在明光殿给我放孔明灯，说要护我一辈子吗？”
他的脸色变了变，避开我的目光：“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瑶瑶才是真公主，你……”
“你早就知道我是冒牌货，对不对？”我打断他，袖中的玉佩硌得我手心疼，“你接近我，不过是因为先皇后的母族，想借他们的势力帮你夺太子之位。”
他猛地站起来，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我疼得皱眉：“慕容瑾！你别胡说！”
我看着他眼底的慌乱，突然明白了：“你不仅知道，还和母亲、慕容瑶一起骗我。萧珩，你好狠的心。”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母亲的声音：“珩儿，你们聊完了吗？瑶瑶还在殿上等你呢。”
萧珩松开我的手，整理了一下锦袍，转身就走，连一句再见都没说。
母亲走进来，看着我通红的眼睛，笑着说：“瑾儿，我就知道你会想通的。明日刺杀的人，是北境的乱党，你只要替瑶瑶挡一剑，父皇就会免了你的罪，让你去皇家别苑养老。”
我看着她，突然问：“母亲，先皇后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的脸色瞬间白了，伸手就给了我一巴掌：“放肆！先皇后的事也是你能问的？”
4
那一巴掌打得我耳朵嗡嗡响，嘴角淌出血来。
母亲甩了甩手，眼神里满是冰冷：“慕容瑾，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我就让你永远闭嘴。”
她走后，林嬷嬷给我递了块帕子，小声说：“公主，先皇后的事是禁忌，你别再问了。”
我捂着嘴角，看着窗外的雪，突然想起去年冬天，我偷偷溜出冷院，想去玄真观，却被侍卫抓了回来，父亲把我关在柴房里，饿了三天三夜，说“瑾儿，你再敢跑，就打断你的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