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放，你的28。】
我没回。
过了一分钟，她又发来一条。
【新人第一天上班，别这么没眼力见。】
我拿起手机，给她转了2800块。
然后发了条消息过去。
“不好意思，手机有点卡，多按了两个零。剩下的当小费，明天记得给我带杯咖啡，冰美式，不加糖。”
对面沉默了。
足足过了五分钟，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退款信息。
张丽莉把2800块退了回来。
又过了一分钟，她才把那28块钱的收款链接又发了一遍。
【转这个。】
我没理她。关掉手机，下班。
走出办公楼，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路边。
我走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
司机老王回头：“小许总，回家吗？”
“不，去趟银行。”
老王有点意外：“您要取钱？”
“嗯。”我点点头，“我得取点零钱。不然明天没钱AA奶茶了。”
老王一脸茫然。
我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觉得这实习，好像比我想象的要有意思一点。
第2章经理，你PPT上的水印是我家的族徽
第二天，我准时上班。
桌上放着一杯冰美式。是楼下便利店的，八块钱一杯。
张丽莉看见我，眼神躲躲闪闪，没说话。
我把咖啡拿起来，走到她工位旁边，当着她的面，把咖啡倒进了垃圾桶。
她的脸瞬间白了。
“许放，你什么意思？”
“我说了，冰美式，不加糖。”我晃了晃手里的空杯子，看着她，“你给我买的速溶，还加了三包糖精。你是想齁死我，还是觉得我味觉失灵？”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朝我们这边看。
张丽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我……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喝甜的。”
“我昨天跟你说了。”
“我忘了！”她声音尖锐起来。
“忘了没关系。”我把空杯子往她桌上一放，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去，重新买。”
张莉莉的眼睛瞪圆了，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她大概习惯了使唤人，没被人这么使唤过。
“你！”
“我什么？”我看着她，“你收了我的钱，就得把事办好。这是最基本的职业道德。还是说，你想让我去找王经理，聊聊你的工作态度？”
提到王经理，她气焰矮了半截。
她咬着牙，拿起桌上的包，恨恨地走了出去。
我回到自己座位上，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上午，王伟经理召集开会。
一个所谓的“重要项目启动会”。
投影仪上放着一份粗制滥造的PPT，蓝底白字，审美停留在二十年前。
王伟拿着激光笔，在上面指指点点，唾沫横飞。
“这个项目，是集团总部亲自下达的战略级任务！做好了，我们部门，在座的各位，都有奖金！”
他讲得慷慨激昂，下面的人昏昏欲睡。
我盯着PPT右下角的一个半透明水印，看得有点出神。
那是一个由字母“H”和一匹飞马组成的图案。
是我爷爷当年亲手设计的，许氏集团的logo，也是我们家的族徽。
只不过，王伟这份PPT上的logo，是从网上随便扒的高糊版本，飞马的翅膀都缺了一块。
“……这个项目的核心，就是要体现我们‘追求卓越，共创未来’的企业文化！”王伟慷慨激昂地做总结陈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