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举起了手。
王伟被打断了，有点不爽地看着我：“你，那个新来的，有什么问题？”
“王经理，这份PPT，是你自己做的吗？”
王伟一愣，随即挺起胸膛：“当然！我为了这个项目，熬了好几个通宵！”
“哦。”我点点头，“那这份PPT，可以给我一份吗？我想学习一下。”
王伟显然对我的“好学”非常满意，大手一挥：“没问题！小张，会后把PPT发给小许一份。”
坐在角落的另一个同事小张，一脸便秘的表情，点了点头。
会议结束，我收到了小张发来的PPT文件。
我没说话，直接把PPT发到了一个微信对话框里。
对方秒回。
【小许总，您有什么吩咐？】
这个微信名叫“赵秘书”。她是我爸的首席秘书。
我回了一句：【帮我查查这份PPT的原始作者。五分钟。】
【好的。】
不到三分钟，赵秘书的电话就打到了我另一部私人手机上。
“小许总，查到了。这份PPT是我们集团战略部上个月做的一份内部竞标方案，属于高度机密文件。作者是战略部的总监，李奇。请问，您怎么会有这份文件？”
“没什么。”我挂了电话。
我看着王伟，他正在办公室里接受同事们的吹捧。
“王经理太牛了！”
“这思路，这格局，不愧是咱们部门的顶梁柱！”
王伟满面红光，照单全收。
我站起身，走到王伟面前。
“王经理，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王伟心情正好，摆摆手：“说。”
“您PPT里那个logo，有点模糊。我这里有个高清版的，您要不要换一下？”
我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是我家那个金光闪闪的、带钻石镶边的、由意大利顶级设计师优化过一百遍的飞马族徽。
王伟愣住了。
“你……你这个logo哪来的？”
“哦，我爸一个朋友设计的，我觉得挺好看，就存了。”我一脸天真。
他脸色变了变，但也没多想，只当是个巧合。
“不用了，我觉得我这个就挺好。”他嘴硬道。
“可您这个，是盗版的。”我说。
办公室瞬间安静了。
王一愣，随即勃然大怒：“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盗版不盗版的！”
“您这份PPT，是集团战略部李奇总监做的吧？”我慢悠悠地开口，“上个月17号下午三点，他在集团32楼会议室，用这份方案做过一次竞标汇报。当时，许董事长也在场。”
王伟的脸，从红色变成了猪肝色。
他额头上的汗珠子，一颗颗往下掉。
“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仅知道这个，”我继续说，“我还知道，您把李总监方案里最核心的三个数据全都改错了。原来的市场预估增长率是15%，您改成了50%。原来的用户转化成本是80块，您改成了8块。您是觉得总部的人都是傻子，还是觉得牛皮吹得越大，奖金就越多？”
王伟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办公室里，掉根针都能听见。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这个第一天上班的实习生。
我看着王伟，笑了笑。
“王经理，撒谎是个技术活。下次，记得把水印处理干净一点。”
说完，我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