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开始出现问题:有时消息会在发送后自动撤回,电话也会断在半路,显示‘无法接通’的字样。 同事们笑他说手机闹脾气,可是葛辰知道,这并非手机的问题,而像是某种屏障在外面悄悄收缩。
夜里有人敲门,敲门的节奏不像熟人的敲法。 那敲击有节奏,有着某种暗号感,但他打开门时门外空无一人,只有夜风吹过,夹带着树叶的声音。
他越来越感觉到箱子和这些事情有关,像是箱子释放出一种波纹,影响着周围的电子设备和人的神经。 有时候房里的光线会微微扭曲,像有东西在角落里呼吸。
这些迹象让他有些不安,却又无法抗拒好奇心的拉扯。 好奇是一把双刃剑,让人接近真相,也让人走向危险。
终于有一天,他按捺不住好奇,把箱子彻底打开。 里面安放着一个外形奇特的装置,像一个小型的立方体,又像一部精密仪器的核心。
装置表面覆盖着细小的线路和符号,那些符号在他眼前缓慢流动,如同活着的水墨。 当他的手指第一次触碰到装置表面时,一股温和的电流顺着皮肤钻进脑子,带着影像,带着声音,带着未来。
他看见自己的面孔,变得苍老,眼里有些沉重。 他看见一场灾难,街道上人们慌乱奔跑,高楼的玻璃破碎,天空中有异样的光。
那是未来的一瞬,也是他未来的某个记忆,他感觉到胸口像被压住了一块大石。 装置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屏幕上出现一行字:‘系统绑定完成,宿主确认。’
接着,他开始尝试使用装置的能力。 第一次尝试是在送单途中,他轻触装置,脑海中立刻弹出接下来一小时内的画面。 画面里有前方路口的摩托车即将失控,有行人踩到地上的一块碎玻璃,他看到这些,提前绕开,避开了危险。
这种能力带来了强烈的优越感,也带来深深的疲惫。 每次窥见未来,他都会感到眩晕,像饮用了烈酒,头脑轰鸣,身体虚弱。
他尝试更多:用装置短暂冻结周围的时间,抓住落下的纸张,避开飞来的玻璃片。 他尝试预测邻居家门口会不会有意外,会不会有小偷,会不会发生争吵。 每一次使用都像是在重新计算世界的轨迹,使得某些事件偏离原有的路线。
但一次次偏离的累积,像石子投入静水,圈圈荡开,最终会形成无法预料的波澜。 他开始意识到,改写未来并不是无代价的,像是把一幅画上的一笔改动,可能会影响整幅画的风格与结局。
随着能力曝光,危险也像影子一样紧随不放。 街角的黑衣人越发频繁地出现,他们的脸总在阴影里,只有动作清晰,眼神冷漠。
有一次,他在一个狭窄的胡同里被几个黑衣人包围。 胡同里堆着废弃的纸箱和破旧的家具,空气里弥漫着陈旧的油烟味。
黑衣人的动作利索,不像普通人,他们的脚步无声,像猎手靠近猎物。 葛辰心跳加速,手紧紧握着装置,脑中闪现出装置提供的画面,他看到逃跑的路线,看到一个可以翻越的矮墙。
他按下装置,时间像被软布包裹住,周围的一切声音拉长又迟滞。 在这短短几秒里,他翻越矮墙,撞开一扇门,躲进一处废弃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