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眼泪吗？
我不敢确定。
我也不想确定。
4
陆景深身边，从不缺女人。
在他把我带回来之前，有一个叫“秦菲”的女明星，跟他走得最近。
所有人都以为，秦菲会是未来的陆太太。
直到我的出现。
秦菲自然恨我入骨。
她找过我几次麻烦，都被陆景深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
这次，她大概是觉得，自己找到了我的“死穴”。
在一个名流云集的酒会上，秦菲端着酒杯，摇曳生姿地走到我面前。
“林小姐，”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轻蔑，“听说，你最近，总把景深叫成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我还没说话，她就掩着嘴笑了起来。
“你说，你好不容易钓上了金龟婿，怎么还对一个死人，念念不忘呢？”
她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周围的人听见。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有好奇，有鄙夷，有幸灾乐祸。
我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
就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陆景深走了过来。
他很自然地揽住我的肩膀，把我护在怀里。
他看着秦菲，眼神冷得像冰。
“我的女人，我想让她怎么叫，就怎么叫。”
秦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景深，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她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
“不公平？”陆景深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她肯留在我身边，就是对我，最大的公平。”
他顿了顿，凑到秦菲耳边，用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
“至少我能成为他的影子，你，连影子都成不了。”
秦菲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看着陆景深，眼睛里写满了不敢置信和绝望。
陆景深不再理她，搂着我，转身就走。
走出人群，我挣开他的手。
“陆景深，你演得真好。”
“这不是演戏。”他看着我，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晚晚，我是认真的。”
“认真地，当他的替身？”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是。”他点头，“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悲。
5
我开始变本加厉。
我让他去学顾言喜欢的摄影，让他去听顾言爱听的古典乐，我甚至，让他去顾言最喜欢的那家咖啡店，学做手冲咖啡。
他都照做了。
一个掌控着千亿帝国的男人，像一个最听话的学生，努力地，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
他的模仿，越来越像。
有时候，我看着他穿着白衬衫，在阳光下为我煮咖啡的侧脸，真的会以为，顾言回来了。
但每当这种时候，我都会立刻清醒过来。
然后，用更残忍的方式，提醒他，也提醒我自己。
他只是个，赝品。
“咖啡太苦了，他煮的，从来不会这么苦。”
“这张照片没有灵魂，他拍的每一张，都充满了爱。”
“这首曲子，你弹错了，他从来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每一次，我都能看到，他眼里的光，一点点地，暗下去。
然后，第二天，他会做得更好。
我不知道，他到底能坚持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