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整个雅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萧珏就那么看着我，眼神，像一把锋利的刀，要将我从里到外，都剖析干净。
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我知道，摊牌的时刻，到了。我的生死，我沈家的荣辱，全在他接下来的一念之间。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皇后娘...…为什么要帮我？”
“我不是帮你。”我摇摇头，“我是帮我自己。也是帮沈家。”
“哦？”
“王爷以为，若是让你倒了，萧承嗣下一个要对付的，会是谁？”我自嘲地笑了笑，“我那个好夫君，早就视我沈家为眼中钉，肉中刺了。上一个能和他抗衡的你倒了，我沈家，就是那只待宰的羔羊。”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也最能让他信服。
因为，这是从利益出发的。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利益，远比任何虚无缥缈的情感，都更可靠。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我拿起棋盘上的一枚黑子，重重地，落在了天元的位置，“王爷，你手里有先帝的遗诏，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你还在等什么？”
萧珏的目光，落在了那枚黑子上。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
“你连遗诏的事，都知道？”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我又一次，抛出了我的筹码。
我要让他知道，我不是一颗可以任由他摆布的棋子。
我是一个，有资格，和他坐在一张棋盘上，对弈的盟友。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他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我什么都不要。”我说。
这个回答，显然让他很意外。
“我不要后位，不要荣华富贵。等事成之后，我只要一纸废后的诏书，和一匹快马。”
“你要出宫？”
“对。”我看着窗外，天高云阔，“这宫墙里的富贵，我早就腻了。我想去看看，外面的天，到底有多大。”
我说的是真心话。
上辈子，我到死，都没能再踏出这宫门一步。
这辈子，我不想再重蹈覆辙。
萧珏看着我，眼神里，是复杂难明的情绪。
他大概，从来没见过，像我这样的女人。
一个，处心积虑，帮着外人，推翻自己夫君的江山，却什么都不要的皇后。
“好。”他终于，吐出了这个字。
他拿起一枚白子，落在了棋盘上，刚好，贴着我的那枚黑子。
“这盘棋，臣，陪娘娘下。”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们的联盟，才算是真正地，达成了。
5. 渣男皇帝的“鸿门宴”
和萧珏达成联盟后，我们的合作，变得更加紧密和大胆。
我利用皇后的身份，频繁地召见各家的诰命夫人进宫。明面上是赏花喝茶，暗地里，却是替萧珏，拉拢那些，在朝中摇摆不定的文臣。
而萧珏，则利用我给他的情报，一步步地，蚕食着萧承嗣在军中的势力。
萧承嗣不是傻子。他虽然不知道我和萧珏的交易，但他能感觉到，那张无形的大网，正在越收越紧。
他变得，越来越暴躁，也越来越疯狂。
他开始，把屠刀，伸向了我沈家。
先是，我大哥在兵部，被安上了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被罚了半年的俸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