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的家庭，却因为同样的选择而走向了破碎。
这是值得的吗？
他不知道答案。
3
回到家，顾江城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林雨薇围着围裙站在厨房里，正在炸糖醋排骨。她的背影看起来和往常一样温柔贤淑，但顾江城知道，一切都已经不同了。
"回来了？"林雨薇头也不回地说道，"再等十分钟就好。"
顾江城没有说话，只是靠在厨房门框上静静地看着她。
林雨薇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注视，转过头看了一眼。"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没什么。"顾江城移开视线，"我去洗个澡。"
在浴室里，顾江城任由热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但却冲不走心中的煎熬。他想起昨晚林雨薇洗澡时，他曾经想要进去，但被她拒绝了。
当时他以为她只是累了，现在想来，她是在清洗耻辱的痕迹。
这个想法让顾江城几乎无法呼吸。
洗完澡出来，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晚餐。糖醋排骨色泽诱人，还冒着热气。除此之外，还有他爱吃的蒜蓉西兰花和冬瓜汤。
"来吃饭吧。"林雨薇招呼他。
顾江城坐下，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嘴里。味道很正宗，甜酸适中，和他记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
"好吃吗？"林雨薇期待地看着他。
"好吃。"顾江城说着违心的话。
林雨薇笑了，这是两天来她第一次真正的笑容。"那就多吃点。"
她为顾江城夹菜，就像往常一样细心体贴。但顾江城却觉得这种体贴变得格外刺眼。
"雨薇。"他放下筷子。
"嗯？"
"我们离婚吧。"
林雨薇夹菜的动作停住了，西兰花从筷子上掉落，在洁白的桌布上留下了绿色的印记。
"为什么？"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像蚊子叫。
"你知道为什么。"
林雨薇缓缓放下筷子，双手交握在胸前。"江城，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是为了工厂？为了那些工人？为了我们的未来？"顾江城的声音越来越大，"这些理由我都知道，但我接受不了。"
"那你要我怎么办？"林雨薇突然站起身，眼中含着泪水，"眼睁睁地看着工厂倒闭？看着三百多个家庭失去生活来源？看着你每天为了资金的事情愁眉苦脸？"
"可以申请破产，可以重新开始，可以换个行业..."
"说得轻松！"林雨薇打断了他，"这是我爷爷创建的工厂，是我们林家三代人的心血！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毁在我手里？"
"那你就可以毁掉我们的婚姻？"
"我没有毁掉什么！"林雨薇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我只是...只是用我自己的方式保护了我们拥有的一切！"
"用身体去保护？"顾江城的话语如刀锋般锋利。
林雨薇如遭雷击，瘫坐在椅子上。"江城，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我说错了吗？"
餐桌上的气氛降到了冰点。糖醋排骨还冒着热气，但两个人之间却隔着比冰山还要寒冷的距离。
良久，林雨薇站起身开始收拾餐具。"江城，如果离婚能让你好受一点，我同意。"
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但是我要你知道，我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我们的家。"
说完，她端着盘子走向厨房，留下顾江城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看着那盘他再也吃不下去的糖醋排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