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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江城去律师事务所起草了离婚协议。
律师是他的朋友老张，在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老张摘下眼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江城，你真的决定了？"
"决定了。"
"可是...从法律角度来说，林雨薇的行为虽然在道德上有争议，但她并没有真正的过错。她是为了拯救家庭财产，为了你们的未来..."
"老张，我请你是来起草离婚协议的，不是来做心理咨询的。"
老张无奈地摇摇头，开始起草文件。"财产怎么分割？"
"林氏集团归她，房子车子都归她，我只要我自己的个人物品。"
"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房子是婚前财产，按法律..."
"我说了，都归她。"顾江城的态度很坚决。
老张停下打字，认真地看着顾江城。"你是在惩罚自己，还是在惩罚她？"
这个问题让顾江城沉默了很久。
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惩罚谁。
回到家的时候，林雨薇不在。顾江城看到餐桌上放着一张纸条："去工厂处理一些事情，冰箱里有饭菜，热一下就能吃。"
字迹工整，语气温和，就像往常一样。
但顾江城没有去热饭菜，而是直接回到了卧室。
卧室里还保留着林雨薇的味道，淡淡的茉莉花香。梳妆台上摆着她的化妆品，床头柜上放着她正在读的小说。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顾江城打开衣柜，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
他动作很轻，生怕发出声响。这个家，很快就不再属于他了。
正收拾着，他听到了钥匙转动的声音。林雨薇回来了。
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越来越近。然后卧室门被推开了。
"江城？"林雨薇看到他在收拾衣服，脸色瞬间苍白。"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顾江城没有回头，继续叠着衣服。"收拾东西。"
"为什么？"
"因为我们要离婚了。"顾江城拿出离婚协议放在床上，"签字吧。"
林雨薇颤抖着拿起协议书，越看脸色越白。"江城，你疯了吗？房子、车子、公司...你什么都不要？"
"我只要尊严。"
"尊严？"林雨薇冷笑，"你的尊严比我们的感情还重要？"
"感情？"顾江城终于转过身看着她，"雨薇，当你决定用身体去换钱的那一刻，我们的感情就已经死了。"
"我那是为了..."
"为了我？为了工厂？为了工人？"顾江城打断了她，"雨薇，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都听够了。事实就是，你背叛了我们的婚姻。"
"我没有背叛！"林雨薇歇斯底里地喊道，"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我只是...只是..."
"只是把身体给了别人。"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顾江城就后悔了。他看到林雨薇的脸色变得死一般苍白，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了。
"对。"林雨薇的声音变得异常平静，"我把身体给了别人。所以我脏了，配不上你的爱情了。"
她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钢笔，毫不犹豫地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林雨薇。"她的字迹和往常一样工整，但顾江城却觉得这三个字重如千钧。
签完字，林雨薇把协议书放回床上。"江城，这是你想要的吗？"
顾江城看着那份签了字的协议，突然觉得心脏像被掏空了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