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眉眼，和陆执有三分相似。
画的角落，落款是：慈母，陆执敬上。
原来，是他的母亲。
我正看着画发呆，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谁让你进来的？”
我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烛台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是陆执。
他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就站在我身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冰冷，失望，还带着一丝被背叛的愤怒。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我慌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滚出去。”他指着门口，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吓得眼泪都出来了，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那天晚上，他把自己关在密室里，一整晚都没出来。
我知道，我碰了他的逆鳞。
系统提示音，在我脑子里疯狂地响。
“警告！攻略对象好感度下降至30！请立刻补救！”
我不能让他对我的信任，就这么崩塌。
第二天，我做了一碗莲子羹，端到了书房门口。
我不敢进去，就跪在门口。
“大人，我知道错了。您罚我吧，怎么罚都行，别不理我。”
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就那么跪着，从早上，跪到晚上。
膝盖都麻了，失去了知觉。
就在我快要撑不住，要晕过去的时候，门开了。
陆执走了出来。
他看起来很憔悴，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他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把我从地上抱了起来，抱回了我的房间。
他把我放在床上，拿了药酒，沉默地，帮我揉着已经红肿不堪的膝盖。
他的动作很轻，很温柔。
“为什么？”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为什么要进去？”
我看着他，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因为……我想多了解一下大人。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母亲，才能生出大人这样好的人。”
我说的是假话，可我的眼泪是真的。
愧疚，不安，还有一点点，连我自己都没察见的心疼。
陆执的动作，停住了。
他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我。
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他低下头，在我红肿的膝盖上，轻轻地，印下了一个吻。
很轻，很珍重。
像一片羽毛，落在了我心上。
系统：“好感度：70。”
7
那件事之后，陆执对我的态度，彻底变了。
他不再刻意地跟我保持距离。
他会允许我，在他处理公务的时候，待在书房里，给他磨墨。
他会允许我，在他吃饭的时候，坐在他对面，给他布菜。
他甚至，开始跟我说一些他以前的事。
他说，他母亲，曾经是京城第一美人，也是一个很有才情的女子。
后来，他父亲为了往上爬，亲手把她送给了自己的上司。
他母亲不堪受辱，穿着一身红衣，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那天，他就在楼下。
亲眼看着他的母亲，像一只折了翅的蝴蝶，落在他面前，血染红了他整个童年。
从那天起，他就不再相信任何女人。
他觉得，女人都是虚伪的，脆弱的，是男人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他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很平淡，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