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我,良久,忽然笑得又坏又苏,气息拂过我的脸颊,:“那麻烦你敬业点,今晚回去加场吻戏,我验货。”
说完拇指蹭过我的下唇,像盖章,又像点火。
“走吧,陆太太,戏还没演完。”他松开我,又恢复了那副矜贵疏离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瞬间流露危险气息的男人又是我的错觉。
我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仿佛还残留他触感的嘴唇,心里乱成一团。
这场契约婚姻,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难测。
而陆沉舟,这个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越来越看不透了。
家宴上那些带笑的冷刀子,再加上陆沉舟那副“猜猜我下一秒甩不甩脸”的死样子,像块水泥板直接压在我胸口。
保姆已经休息了。偌大的客厅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鬼使神差地飘到酒柜,那里陈列着陆沉舟收藏的各式名酒。
我随手拿出一瓶看起来顺眼的,拔开木塞,甚至没找酒杯,就对着瓶口灌了一口。
火辣辣的液体一路纵火,从喉咙烧到胃,再烧到心窝,爽得我打了个哆嗦,眼泪差点给烫出来。
一口、两口……我蜷进沙发,就着窗外那点霓虹月光,
“妈,爸的情况好转了吗?”
“公司操持的是不是很辛苦。”
“陆沉舟已经开始继续爸的研发了吧.....”
“他们家怎么这样啊?!”
……一系列的自言自语,自斟自酌。
酒意上头,世界开始加滤镜,烦心事被一键模糊。
心里积压的委屈、不甘、还有对陆沉舟那复杂难辨的情绪,在酒精的催化下,蠢蠢欲动。
灯“啪”地亮了,就在我准备把瓶底最后一口也闷了的时候。
我眯着眼,看见陆沉舟那尊一米八的大佛进来,手指还搭在开关上,估计没料到客厅居然有活物。
“林薇,你干嘛呢?”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沉,带着一丝刚结束工作的疲惫。
酒精催化下我没有秒变温顺贤妻,笑得一脸欠揍:“看不出来吗,陆总?借酒....消愁呗,顺便给客厅加点人气。”
他脱掉西装外套,随手丢到沙发上,几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浇什么愁?”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我,像要剥开我醉醺醺的外表,看清里面的真实,“陆太太的位置才几天就坐得不舒服了?”
“舒服?”我痴痴地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点凄凉,“舒服极了……金丝雀的笼子,镶金嵌玉的,怎么能不舒服?”我又灌了一口酒,液体从嘴角滑落,我也懒得去擦。
他忽然俯身,伸手夺过我手里的酒瓶:“别喝了!”
冰凉的瓶壁离开掌心,我下意识去抢,指尖碰到他的,像触了电,又麻又痒。
“还给我。”我仰头瞪他,酒精让胆子肥成球,“陆总,协议里……又没规定这个,您管得也太宽了吧?”
他把酒瓶放到一边,身体俯得更低,几乎将我困在沙发和他的身体之间。那股熟悉的雪松冷香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强势地笼罩了我。
”林薇,”他叫我的名字,声音低沉得可怕,“你是在跟我闹脾气?因为家宴上的事?还是契约让你委屈了?”
“我哪敢啊……”我垂下眼睫,然后故意笑的风情万种,“我只是有点好奇……陆总你在外面,对着那些需要‘应付’的人和事的时候,是不是也像在家里这么……惜字如金,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