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我找季延。”
“请问您是？”
“许昭。”
前台小姐脸上的职业微笑僵了一下，显然，昨天追悼会上的闹剧，已经传遍了。
“抱歉许小姐，没有预约的话，季总是不会见任何人的。”她的语气客气，但态度坚决。
“是吗？”我没和她废话，径直走向一旁的闸机。
两名保安立刻上前，拦在我面前，眼神不善。
“许小姐，请您不要让我们难做。”
我没理他们，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摄像头，然后抬起手，对着它比了个中指。
监控室里，季延正通过屏幕看着我。
他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是“长生”项目的总负责人，陈博士。
“季总，她就是……？”陈博士有些迟疑地问。
季延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屏幕里那个对他比中指的女孩，嘴角浮现一抹玩味的笑。
昨天那一拳，他到现在腹部还在隐隐作痛。
那不是普通的击打，一股奇怪的气流钻进他身体里，横冲直撞，医院的顶级设备都检查不出任何问题。
这个许昭，比她姐姐孟晚，有趣多了。
也危险多了。
“让她上来。”季延淡淡地吩咐道。
得到指令的保安退到两旁。
我从容地穿过闸机，走进那部专属于他的私人电梯。
电梯平稳上升，镜面的墙壁清晰地映出我的脸。
那是一张和我姐姐有七分相像，却比她更冷、更锋利的脸。
我的右手食指，轻轻地在左手手背上的一道浅色伤疤上划过。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时，留下的。
03
季延的办公室在顶层，占据了整整一层。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足以俯瞰整座城市的绝佳视野。
我走出电梯时，他正背对着我，站在窗前，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慢悠悠地摇晃着。
“昭昭，你比我想象中，来得更快。”他转过身，脸上带着那种虚伪的、属于上位者的微笑。
“把你从我姐姐身上偷走的东西，还回来。”我开门见山。
“偷？”季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昭昭，话不能乱说。我和晚晚是夫妻，夫妻之间的事情，怎么能叫偷呢？”
他抿了一口红酒，眼神玩味地打量着我：“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姐姐她，什么都跟你说？”
“我姐姐天真，不代表我傻。”我一步步向他走去。
“也对，”季延点了点头，放下酒杯，“你们姐妹俩，确实不一样。她单纯得像一张白纸，而你……像一把藏在鞘里的刀，随时都可能伤人。”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露骨的、评估货物的审视。
“你姐姐的心脏，确实是难得的宝物。它让我的‘长生’项目，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本来，我没打算让她那么快就死的。只要她乖乖配合，定期提供一些‘材料’，她还能活很久。”
他摊了摊手，语气里满是惋惜：“可惜啊，她发现了我的秘密，还想把资料泄露出去。我能怎么办呢？我只能，送她上路了。”
他承认了。
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承认了他杀害我姐姐的事实。
我停下脚步，右手已经握住了藏在腰后的短剑剑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