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入嘴的瞬间,并没有想象中的剧痛。反而有一丝诡异的果香。但零点一秒后,地狱降临了。
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灼痛感,像核弹一样在我的口腔里引爆。我的舌头、上颚、喉咙,瞬间失去了所有知觉,只剩下燃烧般的痛苦。紧接着,这股火焰顺着食道一路向下,冲进我的胃里,仿佛要将我的五脏六腑都焚烧殆尽。
我的眼泪、鼻涕、汗水,瞬间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耳朵里嗡嗡作响,世界在我眼前天旋地转。
这就是濒临死亡的感觉吗?
我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抓起桌上的冰牛奶,不要命地往嘴里灌。冰凉的液体稍微缓解了那股灼痛,让我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就在我痛苦得几乎要昏厥过去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依然是“老婆”。
我颤抖着手,按下了免提键。
电话那头,传来的不再是李月的声音,而是那个奸夫惊慌失措的咆哮:“陈阳!你他妈的到底给你老婆吃了什么鬼东西!她现在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快不行了!”
我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用嘶哑的声音,虚弱地回答:“我……我没吃什么啊……就是……就是觉得有点饿,吃了口……面包……”
“放你妈的屁!吃面包会这样?我告诉你,陈阳,李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男人在电话那头气急败坏地吼道。
“王……王教授是吗?”我故意装作不认识他,“我老婆她……她怎么了?她的病又发作了吗?严不严重?要不要……要不要我过去看看?”
我的话似乎让他瞬间短路。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如此“关心”李月的病情,还主动提出要过去。
他沉默了几秒,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充满了怀疑:“你……你怎么知道我姓王?”
“我听李月提过啊,她说您是国内最顶尖的专家,是她的救命恩人。王教授,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老婆。她……她到底怎么样了?”我用上了毕生的演技,语气里充满了焦急和无助。
“她……她暂时没事了,就是……就是一种突发性的神经性痉挛,我已经给她注射了镇定剂。”王教授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底气不足,显然是在胡编乱造。
“那就好,那就好……”我长舒一口气,然后用一种试探性的语气问,“王教授,您看……我能不能跟李月说两句话?我……我很担心她。”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我能想象得到,那个姓王的男人此刻一定很纠结。他既想让我这个“罪魁祸首”知道他把事情摆平了,又怕我和李月通话会露出马脚。
过了半晌,他才不情愿地说:“她刚睡着,不方便接电话。你以后注意点,别再乱吃东西了。她的病经不起折腾。”
“好好好,我知道了,谢谢您,王教授,真是太感谢您了。”我感激涕零地说道。
挂了电话,我瘫倒在沙发上,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胃里依旧翻江倒海,但我的心里,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畅快。
第一次报复,大获全胜。
我不仅成功地折磨了那对狗男女,还套出了奸夫的姓氏,并且让他自己承认了“王教授”这个身份。最重要的是,我让他相信了,我依旧是那个对他言听计从、对李月的“病情”深信不疑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