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叶，昨天让你带的奶茶，今天总该带来了吧？”程芯苒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温柔，眼底却满是嘲讽，“还是说，你家连一杯奶茶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周围的同学又开始窃窃私语，那些声音像小虫子，钻进林无叶的耳朵里。她的手指攥紧了笔，指甲几乎要嵌进笔杆里，指节泛出青白。她想像以前一样低下头，把自己缩成一团，假装听不见那些嘲讽，可太阳穴突然突突跳了两下，像有根冰冷的针在皮下扎了一下——下一秒，她竟发现自己已经抬起了头，目光直直撞进程芯苒的眼里。
“我……”林无叶张了张嘴，声音发颤得陌生，喉咙里像卡着一团棉花。她明明没打算抬头，身体却像被抽走了控制权，连视线都挪不开。
程芯苒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林无叶会突然看过来，随即冷笑一声：“怎么？翅膀硬了？敢跟我对视了？”她说着，伸手就要去推林无叶的肩膀，指尖带着尖锐的力道。
林无叶只觉得手臂一麻，等反应过来时，自己的手已经攥住了程芯苒的手腕。那力道大得吓人，指骨因为用力而泛白，程芯苒疼得叫出声，挣扎着要甩开，手腕上却很快浮出一圈红痕。周围的同学都惊呆了，方黎也不敢上前，只是站在一旁看着，眼里满是慌乱。林无叶慌了——她从没有这么大的力气，更不会主动去抓别人的手，一定是白时泽，是他趁自己没注意，占据了她的身体。
“你放开我！”程芯苒挣扎着，脸色涨得通红，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林无叶想松手，可手指像焊在了程芯苒的手腕上，连指尖的力道都在不自觉加重。她能清晰感觉到程芯苒手腕的颤抖，心里竟莫名涌起一股奇异的快感，那快感像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控制不住地想再用力一点。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来，平静得不像她的，冷硬又尖锐：“你弄脏了我的课本，给我道歉。”
“我凭什么……”程芯苒咬着牙反驳，话没说完，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
“道歉。”林无叶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她看着自己的手，那只手明明在做着凶狠的动作，掌心却一片冰凉，像不属于自己。
程芯苒最终还是屈服了，几乎是喊出来的：“对不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
林无叶的手突然松了劲，程芯苒揉着手腕，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方黎连忙跟了上去。周围的窃窃私语消失了，教室里安静得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林无叶身上，有好奇，有震惊，还有一丝畏惧。她坐在椅子上，浑身发僵，刚才发生的一切像一场模糊的梦——她记得程芯苒的挑衅，记得自己攥住对方手腕的触感，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做出那些动作的，更不记得那冷硬的声音是怎么从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
“是你做的，对不对？”林无叶转头看向角落，白时泽正站在阴影里，嘴角带着一丝满意的笑容。她的声音里带着慌乱，“你刚才……占据了我的身体？”
白时泽垂眸注视着她，眼底翻涌的暗芒如同深渊漩涡，“是我做的。”他伸手拨开她耳际碎发，冰凉的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垂，声音低沉得像是裹着冰渣，“那些敢伤害你的人，都该付出代价。”他的影子完全笼罩住她，在课本上投下浓重的阴影，“你只要安心待着就行，剩下的事交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