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还有谁？这些照片只有你那里有最新版本！”王总监怒吼，“顾总电话直接打到我这里来了！大发雷霆！说我们泄露商业机密，要追究法律责任！你知不知道这会给事务所和我们工作室带来多大的麻烦？！”
林薇的大脑一片空白。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顾泽。
她颤抖着接起电话。
“林薇。”他的声音冷得像是能冻住血液，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那股骇人的怒意，“我警告过你，不要耍小聪明。但我没想到，你为了出名或者别的什么，竟然敢用这种方式来挑战我的底线。”
“不是我！顾泽，你听我解释，我没有…”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解释？”他打断她，语气充满了极致的嘲讽和厌恶，“解释你如何把这些照片‘无意中’流出去？解释你如何恰好选择了最能引发争议的角度？还是解释你从一开始接近这个项目就别有用心？我真是看错了你，原来你那点可怜的‘艺术追求’，可以用这么廉价的方式出卖。”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她的心里。之前所有积压的委屈、愤怒、以及那一点点微弱的改观，瞬间被这盆脏水浇得冰凉。
“顾泽！”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吼回去，眼泪夺眶而出，“你就是个自以为是的混蛋！你从来就没相信过任何人！在你眼里，别人都是蝼蚁，都可以随意践踏！我恨你！我恨透了你这种高高在上的样子！”
她狠狠挂断电话，浑身发抖。
工作室最终保住了项目，但林薇被立刻停职。王总监看在往日情分上没有直接开除她，但也明确表示，等风头过去，请她自行离开。行业里开始有了一些关于她“急功近利”、“不守行规”的风言风语。
她的人生仿佛一下子跌入谷底。而这一切，都因为那个男人的不信任和冷酷。憎恨，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的心脏，越收越紧。她删掉了手机里所有关于项目的照片，甚至想烧掉那些打印出来的样张。她再也不想听到任何关于顾泽和泽建的消息。
而电话那头的顾泽，在盛怒之后，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些泄露的照片，尤其是那几张构图大胆的，确实充满了林薇独特的视角。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内心深处有一丝极细微的疑虑闪过——是不是太巧了？但很快，这丝疑虑被过往的经历覆盖（他曾被极其信任的合作伙伴背叛过），让他再次坚信，人性经不起考验，尤其是看似单纯热情的年轻人。他必须用最强硬的手段扼杀任何潜在风险。只是，偶尔眼前会闪过她最后那声带着哭腔的“我恨你”，让他莫名地有些烦躁。
第四章 微芒渐显
停职在家的日子，林薇过得浑浑噩噩。她试图重新找工作，但那段不愉快的经历和隐约的流言成了她的绊脚石。
转机发生在一个午后。之前工作室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同事偷偷给她发来消息：“薇薇，好像查清楚了。泄露照片的是甲方那边的一个实习生，想讨好论坛版主赚点名气，偷偷从他们内部服务器下载的，其中混了几张我们发过去的小样…好像跟你没关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