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拍了下桌子，录像带都跟着晃了晃，“仓库里装着三道铁门，还有四个兄弟守着，那小子就坐在货堆中间，脸色苍白得像纸，手里还攥着空包装袋，见了人只嘿嘿笑 —— 正常人吸那么点早就烂在地上了，他居然还能站起来！”
“我亲自去了仓库，空气里全是那股甜腥气，铝箔箱倒得满地都是，连缝隙里的粉末都被他刮得干干净净。”
王国强的声音发颤，不知是愤怒还是恐惧，“我活了五十岁，见过吸毒吸到卖儿女的，见过为了一口货杀人的，却从没见过能把半吨货当糖吃的人。”
他突然沉默了，盯着镜头看了很久，烟蒂烧到了指尖也没察觉。“那时我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人，是怪物。”
他一字一顿地说，眼里的狠戾终于被深不见底的寒意取代，“冷警官，你以为你们抓了我就结束了？你们养着的，说不定是个比我更可怕的东西。”
2 怪物之谜
“雪茄烫着手那天，我在仓库里站了整整一小时。”
王国强抬手揉了揉眉心，指腹的茧子蹭过眼角的皱纹，“阿彪带了七个兄弟举着枪围在门口，个个眼睛红得像要滴血 —— 半吨货啊，那是能让二十个兄弟衣食无忧十年的家底。有人喊着要活剐了那小子，有人说直接沉江，可他们没看见那小子指甲缝里还沾着晶体粉末，嘴角挂着笑的样子。”
他突然提高声音，西服领口的扣子崩开半颗：“我当场就给了阿彪一耳光！你们以为那是能随便动的人？四个守仓库的兄弟说，那小子三天里除了吃粉就没合眼，力气大得能掀翻铁架，挨了两棍跟没事人一样。真动起手，你们是送菜还是除害？”
雪茄被狠狠摁在桌角，火星溅起又熄灭。“我盯着阿彪的眼睛说，从今天起，谁也不准提仓库的事。那小子问起，就说货被调去港口了，客户临时改了时间。给他安排个新住处，就在西头仓库隔壁，每天让阿彪亲自送二十斤货过去 —— 记住，要最好的提纯晶体，少一粒都不行。”
王国强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我知道兄弟们不服气，可我当这个老大不是让他们去送命的。那怪物能把半吨货当糖吃，说不定子弹都打不透。与其硬碰硬，不如让他接着当他的卧底，咱们该出货出货，该交易交易，就当多养了个吃闲饭的。”
“当天晚上我就联系了老鬼。”他指尖在桌面上划出几道纹路，像是在描摹暗网的路径，“那老东西在地下世界混了四十年，从金三角到哥伦比亚，什么邪门事没见过。我让他动用所有线人，查‘食毒体’‘异质人’的传闻，哪怕是街头瞎编的鬼故事都要汇总给我。”
“生产线也加了三班倒。” 王国强嗤笑一声，眼里却没半点笑意，“原本给欧洲客户准备的高纯度货全改了用途，仓库里堆得像山一样。那小子倒也不客气，每天二十斤货见了底，偶尔还会敲阿彪的门要‘加餐’。
阿彪说他脸色越来越白，眼窝却陷得更深，白天跟着去‘看场子’时站在角落发呆，一到晚上就抱着货箱不放 —— 活像个只认粉的机器。”
“老鬼第一个月传回来的全是废话。”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一会儿说是什么东南亚巫蛊术，一会儿又扯到西藏的地下洞穴传说，说有能靠毒物生存的‘地鼠人’。我把那些资料全烧了，告诉他再敢拿这些糊弄我，就把他的舌头喂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