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语气还是那股子文绉绉的调调，但内容却扎实得可怕。
苏淼听着听着，眼睛越来越亮。
好东西啊！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和市场份额啊！
她终于伸手，轻轻按在了那本《天工开物》上，触感微凉，带着岁月的沉淀。
“顾大人，”她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商业、极其真诚的笑容，“看来，我们确实很有必要……深入交流一下。”
顾彦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呼……看来合作有望。钱财乃身外之物，但此女若能成为盟友，于这陌生世界生存，大有裨益。
至少……她似乎不会将本官扭送官府研究。】
苏淼：“……”扭送官府？这哥们儿的被害妄想症还挺严重。
……
于是，海城的商界很快出现了一道奇景。
死对头公司的两位总裁，苏淼和顾彦，突然开始同进同出。
今天一起考察精密制造厂，明天一同出现在农产品基地，后天又窝在实验室里对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古籍和现代仪器鼓捣半天。
业界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这两大巨头是要搞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合作，还是终于要合并称霸全球了？
只有他们的核心团队成员才知道，画风有多诡异。
亿诚的精英助理抱着IPAD，流利地汇报着市场数据：
“顾总，根据第三季度财报显示，我们的市场份额在华东区……”
顾彦抬手打断，皱眉看向苏淼带来的工程师：
“此物结构，刚性有余而韧性不足。依《天工开物·锤锻》篇所述，当于此处加一‘暗榫’，唔，便是嵌入式应力缓冲结构，可保万无一失。”
工程师：“……啊？暗、暗什么？”
苏淼扶额，翻译道：
“顾总的意思是，这里，加个减震垫圈，用特种材料的。”
工程师：“哦哦哦！早说嘛顾总！”
另一边，苏淼的营销总监正慷慨激昂地讲着新品推广方案：
“所以我们计划联合头部KOL，在抖音、小红书平台进行一波话题营销，主打‘古法新造’的概念……”
顾彦听得一脸茫然，内心OS：【KOL？抖音？小红书？此乃何种机构？暗语否？】
他忍不住低声问旁边的苏淼：“苏姑娘，此等‘话题营销’，所需银两……呃，预算几何？
效果比之《清明上河图》中酒楼挂幌、吆喝叫卖，孰优孰劣？”
苏淼：“……”她深吸一口气，挤出职业微笑，
“顾总，这个您别操心，交给专业的人。
您只需要告诉我，咱们这‘古法’造出来的东西，能不能碾压市面上所有同类产品就行。”
顾彦自信颔首：
“若依古籍，精益求精，碾压……当不在话下。”
【哼，区区凡品，岂能与凝聚先人智慧之结晶相提并论！】
最绝的是董事会。
一次重要的项目决策会上，双方团队为了一个技术路线争得面红耳赤。
苏淼这边的新派经理坚持要用最新AI算法优化流程。
顾彦带来的老派总监则认为应该稳扎稳打，沿用成熟技术。
吵得不可开交之时，只见苏淼和顾彦交换了一个眼神。
苏淼敲了敲桌子，开口竟然是一串流利的……文言文？“顾兄，依卿之见，此事‘守经’乎？‘达权’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