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终，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好得很！江然，你有种！」他猛地一甩手，对林薇薇说：「我们走！」两人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办公室。他们走后，办公室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有几个平时和我关系还不错的同事走过来，小声对我说：「江然，你太冲动了，这么当面得罪他，以后他肯定会给你穿小鞋的。」我只是笑了笑，没多做解释。我知道，从我决定反击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而且，我根本不需要回头路。我慢条斯理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比口香糖盒大不了多少的黑色小方块，状似无意地将它贴在了我工位下方，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那是一个高敏度录音器，可以持续工作七十二小时。
我没有加班，而是准时离开了公司。这个周末，我过得异常轻松。我去逛了商场，看了一场早就想看的电影，还去郊外爬了山。周一早上，我神清气爽地回到公司。一进办公室，我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王海和林薇薇的脸色都难看至极。王海看到我，就像看到了仇人，眼神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我若无其事地走到座位上，开机，然后不动声色地取回了那个小小的录音器。我戴上耳机，点开录音文件。很快，王海和林薇薇的对话就传了出来。周六的下午，他们竟然回了公司，大概是想看看我有没有乖乖加班。录音里，林薇薇的声音充满嫉妒：「她凭什么不加班？一个没背景没靠山的，牛气什么！」王海冷哼道：「等着瞧，我早晚让她滚蛋！‘星辰计划’她不是不肯做吗？我倒要看看，她捅出的篓子，最后谁来收场！」接下来，是更劲爆的内容。他们竟然在讨论如何修改「凤凰项目」的预算，把一部分资金套出来，做成他们两人的「小金库」。那一刻，我笑了。王海，你不是想让我滚蛋吗？我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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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办公室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王海对我视而不见，彻底将我边缘化。他把所有重要的工作都交给了林薇薇，而分给我的，则是一些鸡毛蒜皮、毫无技术含量的琐事，比如整理旧文件、复印材料，甚至帮他取快递。他显然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对我进行冷暴力，逼我主动辞职。林薇薇则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每天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不是炫耀王海又给她买了什么新礼物，就是故意大声地讨论着「星辰计划」的「重大进展」，言语间充满了对我的鄙夷和嘲讽。周围的同事也渐渐疏远了我，没有人敢在这种时候和我走得太近，生怕被王海迁怒。我仿佛成了一个被孤立的瘟疫。
我对此毫不在意，每天准时上下班，认真地做着那些无聊的杂事，仿佛真的被磨平了棱角，接受了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