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搬出了五十块一晚的小旅馆,租了个便宜的单间,虽然依旧简陋,但有了一个可以反锁的门,一张属于自己的床。 生活品质直线上升。 他不再满足于填饱肚子。他开始挑食,晚餐要有肉,有酒。他开始研究哪个时间点,黄昏街附近会出现什么样的“猎物”。 加班晚归的白领、喝醉的酒鬼、偷偷约会的小年轻、甚至是同样在街头游荡的其他流浪汉……都成了他的潜在目标。 他像个幽灵,在午夜时分潜伏在黄昏街周围,眼睛冒着贪婪的绿光,搜寻着合适的下手对象。那枚红色的硬币,成了他通往财富和饱足的唯一门槛——而这枚硬币,每次在“狩猎”成功后,似乎都会重新出现在那堆遗物附近,或者干脆就在取物口旁边,仿佛一种恶魔的回馈,确保游戏能继续下去。 他的心态彻底变了。 最初的恐惧和负罪感,早已被频繁得手带来的膨胀感碾得粉碎。他甚至开始享受这个过程。 享受那种隐藏在暗处,掌控他人生死的上帝错觉。 享受猎物消失瞬间那种诡异的、寂静的刺激。 享受翻捡“战利品”时,如同开盲盒般的快感——钞票、手机、手表、偶尔还有金项链……生活变得多姿多彩。 有一次,他盯上了一个穿着时髦、背着名牌包包的女孩。女孩一边走路一边打电话,声音娇嗲,像是在跟男朋友撒娇。 臧三看着她那个亮闪闪的包包,估算着能换多少钱。 他熟练地投币,取罐,然后目光锁定。 女孩消失了。漂亮的连衣裙、丝袜、高跟鞋软塌塌地堆在地上,那个名牌包包格外显眼。 臧三冲过去,迫不及待地翻开包包。里面除了化妆品、手机,果然有一个鼓囊囊的钱夹。他正得意着,忽然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和男人的呼唤:“宝宝?宝宝你到哪儿了?怎么电话突然断了?” 臧三吓了一跳,赶紧抓起包包和衣服,像耗子一样窜进旁边的黑影里,心脏怦怦直跳。 妈的,差点被发现! 虽然过程有点惊险,但收获颇丰。那次之后,他更加小心,但也更加大胆。他甚至开始产生一种错觉:他不是在犯罪,他是在收割,是这台神奇的机器赋予他的权力,让他来清理这些社会上的“冗余人口”。 他变得越发贪婪和挑剔。 不再是什么目标都行。他想要更多的钱,更好的东西。他想要彻底摆脱底层的生活,甚至开始做梦,梦到自己穿着西装革履,住进高档公寓,人模狗样。 又一个雨夜,和那个初遇的晚上很像。 臧三蹲在暗处,像一头等待猎物的饿狼。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