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演得够久了。”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点玩味,“现在,轮到她上场了。”
他从口袋掏出一枚怀表,铜壳上刻着繁复的纹路——正是陆家的族徽。
背面一行小字,几乎看不清:
“你逃不掉,我们是一类人。”
他放下表,转身离开,脚步轻得像猫。
房间重归寂静。
只有仪器的滴答声,一下,一下,像倒计时。
风暴,快来了。
——
七天后。
巴黎,国际时装周压轴秀场。
T台熄了灯,全场安静。
一束红光骤然打下,照亮一件燃烧般的红色长裙——裙摆像火焰翻腾,用烧焦的布料和金属丝缝制,胸前嵌着一块碎镜。
主持人宣布:
“本季新锐设计师S.Tang,作品《焚心》——献给所有被定义、被替代、被遗忘的女人。”
镜头切后台。
苏棠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惊艳得让人屏息的脸。
记者围上来:“S.Tang小姐,《焚心》的灵感来自哪里?”
她笑了笑,眼神清澈,却锋利得扎人:
“过去的事,早该烧干净了。”
直播画面传回国内。
陆沉舟正在开会,电视突然插播这条新闻。
他抬头,笔尖顿住。
屏幕上的女人,眉眼熟悉,可气质完全不同了。不再是低头顺从的影子,而是一个真正活着的人。
他知道——
她回来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在瑞士一间密室里,一份DNA报告正被缓缓展开。
标题赫然写着:
“关于陆婉清遗体样本的基因比对分析:结论——非陆家族系成员。”
下方还有一行小字:
“实际匹配对象:已注销身份的流浪女性‘苏棠’,死亡时间:2016年3月14日,死因:整容手术失败。”
一只手猛地合上报告。
黑暗中,电话拨通。
“她醒了没?”
“快了。”对方低语,“第七个证人,也找到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一声轻笑:
“好戏,才刚开始。”
2. 真相初现
巴黎的风有点野,卷着香榭丽舍大街上那些广告牌和落叶,直往人脖子里钻。T台上的红裙被吹得猎猎作响,像一团烧不灭的火——有人说是激情,有人说是疯。
苏棠站在后台,镜子里映出一张脸:妆很利落,眼神更利。镁光灯追着她跑,但她已经不是那个低头走路、连呼吸都怕吵到别人的陆家少夫人了。也不是葬礼那天被人指着鼻子骂“替身”的女人。
她是S.Tang。一个用剪刀和针线把恨意一针一线缝进布料里的设计师。
记者围上来,话筒快戳到她脸上:“您说‘过去的事该烧干净了’,这话……是不是在影射什么?”
她没急着回答,端起香槟晃了晃,杯壁映出她半边嘴角,翘了一下,但那不像是笑。“人在灰烬里躺久了,总会想爬出来透口气。”她说完就走,留下一群举着摄像机的人愣在原地。
这句话轻飘飘飞出去,却像颗子弹,穿过大西洋,精准砸进陆家会议室的玻璃桌。
——
陆氏集团顶层,长桌两边坐满了人,空气闷得能拧出水来。
陆振山坐在主位,脸色黑得像暴风雨前的天。手里捏着平板,屏幕上还是苏棠在巴黎的画面。旁边那份从瑞士寄来的文件封面上写着几个红字:机密·仅限本人查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