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喉结滚动了几下，竟反常地没有反驳，只哑着嗓子重复：「念念，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笑出声，眼泪却流得更凶，「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明明就活在那个圈子里！那个催债的刀疤男死前还攥着一张写着『祁』字的纸条，你敢说这和你没关系？」
这话是我编的，可我说得字字泣血。我看见祁宴眼底的红血丝更密了，他上前一步想碰我，却被我猛地后退躲开。
「别碰我！」我声音发颤，却刻意拔高了音量，「祁宴，你口口声声说对我问心无愧，可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往我心上捅刀子！你留着我，到底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你早就知道我是谁，想把我也拖进你这烂泥里？」
他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可看向我的眼神里，却掺了点我看不懂的慌乱。林敬在旁边大气不敢出，悄悄往后退了两步。
祁宴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固执地重复：「我没有想害你，从来没有。」
「那你放我走。」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放我离开这里，永远别再找我，这才是真的对我好。」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刚刚那点慌乱消失得无影无踪，又变回了那个偏执的疯子。他上前一步，强行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我说过，你走不了。」他凑近我，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语气却冰冷刺骨，「念念，别再提『离开』这两个字，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我看着他眼底的疯狂，心里冷笑一声——戏，才刚刚开始。
手腕被他攥得生疼，我却故意露出怯生生的模样，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你弄疼我了……祁宴哥哥，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对我的。」
我刻意提起「以前」，果然看见他攥着我手腕的力道松了松，眼底闪过一丝挣扎。
可那点柔软没持续多久，就被更深的偏执覆盖。他抬手，粗糙的指腹擦过我脸上的泪痕，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毁灭的温柔。
「念念，别逼我。」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只有你了。」
「只有我？」我猛地偏头躲开他的触碰，眼泪却流得更凶，「你把我困在这里，毁了我的人生，却说只有我了？祁宴，你太自私了！」
这话像是戳中了他的痛处，他猛地松开手，后退半步，垂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露出紧抿的薄唇和绷紧的下颌线。空气里静得可怕，只有我压抑的哭声和他沉重的呼吸声。
林敬在旁边看得急了，小声劝道：「祁哥，念念刚恢复没多久，你别逼她……」
「闭嘴。」祁宴的声音冷得像冰，林敬立刻闭了嘴，缩着脖子不敢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祁宴才缓缓抬起头，眼底的疯狂褪去些许，多了点疲惫。他看着我通红的眼睛，声音放低了些：「我知道你恨我，也知道你忘不了过去。但我不会放你走，永远不会。」
「念念，你父母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