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又一个道德绑架，一顶嫌贫爱富，看不起丈夫的帽子戴在了我的头上。要知道，他的工作，我都懒得问。
看着他哭，心里竟没有一丝同情，只有一种解脱的轻松。
“你真的这么狠心吗？我们在一起有七八年，结婚也有五年了，你就这么不想跟我过了吗？”
“不是我不想跟你过，是我没办法跟你过了。”
我平静地说。
“一航，你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我，也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我。你关心的，只是我能不能满足你的要求，能不能让你在别人面前有面子。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
“不是的，我怎么不关心你，我每天起早爬半夜上班，每月工资都给这个家攒起来，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
“攒钱是你的爱好，结婚这么多年，你舍得为我买一件像样的衣服吗？花我自己钱和闺蜜去旅游，你都不允许。”
“那是我怕你被她们带坏了，再说，去云南现在多危险。”
“纯粹是借口，你要的是卡上的余额。”
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绝望，突然站起来，走到鱼缸旁边，看着地上的碎玻璃和死鱼，突然问道：
“你知道这个鱼缸花了我多少钱吗？你知道这条熊猫金鱼我养了多久吗？你就这么毁了它，你就这么恨我吗？”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好笑。他关心的不是我，不是我们的婚姻，而是他的鱼缸和鱼。
我想起之前我妈生病，我跟他要医药费，他却说：
“你妈有医保，干嘛要花我们的钱，再说了，她有儿子，凭什么让女儿掏？”，现在他却为了一个鱼缸跟我哭。
“邵一航，别再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了。”
我转身往门口走。
“离婚协议书我放在茶几上了，你签好字就联系我。还有，这个家，我不会再回来了。”
我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陈凯还站在鱼缸旁边，看着地上的碎玻璃，像个迷路的孩子。
我没有再看他，转身走了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我觉得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楼道里声控灯“啪”地亮起，暖黄的光落在我沾着水的裤脚上。
这时候我突然有一种遗憾，我打他的那几拳远远不够他这些年对我的折磨。不过想想，算了，逃出来就好。
我扶着栏杆往下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轻又飘。不是虚的，是那种憋了三年的气终于吐出来的轻松。
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和闺蜜紫娟的聊天界面，上一条是昨天晚上我发的消息。
“我好像真的撑不下去了。”
她还没回，现在我想立刻告诉她，我解脱了。
刚走到单元门口，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邵一航的喊叫声。
“董琳，你站住！”
我脚步顿住，心脏猛地一跳，不是怕，是烦。
我回头看，他没穿鞋，光着脚追出来，裤脚卷着，沾了不少玻璃碴子，脸上的鼻血还没擦干净，一道红印从颧骨斜到下颌，狼狈得像被人扒了壳的螃蟹。
他平时最在意形象，出门前头发要梳得一丝不苟，衬衫领口必须对齐锁骨，现在却这副模样追出来，倒让我有点意外。
“你还要干什么？”
我抱臂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