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也从一开始的沉默，变成了后来的默认，甚至在我跟婆婆争辩时，还会帮腔说：“妈说得也没错，你做得是有点过了。”
我为了维系这段看似光鲜的婚姻，把所有的委屈都咽进了肚子里。
我以为我的忍耐，能换来家庭的和睦。
可我今天才明白，我的忍耐，只换来了他们的得寸进尺。
“王凯，当初的情况不一样，我弟那是救急！”我试图解释，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有什么不一样？”王'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都是结婚，都是要钱。我不管，小军是我唯一的弟弟，他的婚事就是我家的脸面。这9万9，你必须出。你要是不出，就是不把我们家当一家人，就是看不起我弟，看不起我妈，看不起我！”
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压得我喘不过气。
“你要是不给，我就亲自给你妈打电话，问问她是怎么教女儿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怎么还老惦记着娘家那点事！”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这一刻，我终于看清了。
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
这是他们联合起来，对我进行的一次彻底的、毫无保留的驯服和压榨。
他们要的不是99万，他们要的是我的屈服，我的顺从，我的无底线退让。
我看着王凯那张脸，曾经让我心动、让我感到安全的脸，此刻却变得无比陌生，无比自私，无比丑陋。
我心中那点残存的、卑微的爱意，在这一瞬间，被撕得粉碎。
再也没有了。
一点都不剩了。
一种从未有过的冰冷感觉，从我的脚底，沿着脊椎，一路攀升到我的头顶。
一个念头，一个疯狂而可怕的念头，像一条蛰伏已久的毒蛇，猛地从我心底最阴暗的角落里窜了出来，缠绕住我的心脏。
我要反击。
我不要再忍了。
我要把他们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加倍奉还。
我深吸了一口气，胸口的窒息感稍微缓解了一些。
我抬起头，脸上所有的委屈、愤怒、绝望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平静。
“好。”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我会想办法的。”
王凯和张兰都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想通了”。
王凯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仿佛在说：“看吧，我就知道你能行。”
张兰也重新拿起瓜子，嘴里嘟囔着：“这还差不多，早这样不就完了。”
我低下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已经冷掉的菜，慢慢地放进嘴里。
菜是苦的，像我此刻的心情。
但我嘴角的弧度，却在他们看不见的角度，勾起了一丝冰冷的笑意。
王凯，张兰。
你们等着。
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
02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比平时早。
我化了一个精致的妆，遮住了眼底的憔悴和青黑。
镜子里的我，眼神清亮，唇色饱满，看起来容光焕发，仿佛昨晚那个在绝望边缘徘徊的人，根本不是我。
我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装，走到餐厅。
王凯和婆婆张兰已经坐在那里吃早餐了。
“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穿这么漂亮干嘛去？”张兰呷了一口豆浆，斜眼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