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的身子猛地一僵,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四肢都动弹不得,只有眼珠子还能转,脸上写满了惊恐。他的手下们见状,哪里还敢停留,屁滚尿流地四散逃跑,连地上的同伴都顾不上了。
年轻男子解决了剩下的黑衣人,拄着剑喘了口气,转身看向苏清禾,眼神里满是感激和好奇。他走到苏清禾面前,拱手行礼:“在下永宁侯府顾惊寒,多谢小道友出手相助。刚才说的两千两黄金,在下……”他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在下身上并未携带这么多现银,小道友若不嫌弃,可随我回侯府,我定当奉上。”
苏清禾歪着头打量他,这叔叔长得好看,说话也客气,比刚才那些山贼好多了。她摸了摸肚子,想起刚才没吃完的麦饼,又想起师父说的糖糕,伸出小胖手:“可以呀,但是要加钱。我要住大房子,还要吃桂花糖糕、芝麻酥、杏仁饼……这些都要钱的。”
顾惊寒被她一本正经讨价还价的样子逗笑了,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些,他点点头:“好,都依你。只要小道友愿意跟我走,别说糖糕,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想办法给你摘下来。”
他说着,看向还僵在原地的刀疤脸,眉头皱了皱:“这人……”
“他被我定住啦,过一个时辰就好了。”苏清禾摆摆手,又想起什么,跑到刀疤脸面前,踮着脚把他后颈的符揭下来,“还是现在解开吧,万一被野兽吃了,就不好了。”
符纸一揭,刀疤脸“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苏清禾的眼神像是看怪物。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也顾不上地上的同伴,头也不回地跑进了树林,转眼就没了踪影。
顾惊寒看着苏清禾把符纸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布包,心里越发觉得这小娃娃不简单。他吩咐剩下的护卫收拾残局,自己则蹲下身,对苏清禾笑道:“小道友,我们走吧。侯府离这里不远,马车很快就能到。”
苏清禾点点头,背起自己的大布包,跟着顾惊寒上了停在路边的马车。马车很宽敞,铺着柔软的垫子,她一坐上去就打了个哈欠,困意涌了上来。顾惊寒见她累了,便让车夫慢些赶车,自己则坐在对面,看着她抱着布包,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没多久就睡着了。
他看着她熟睡的小脸,眉头却慢慢皱了起来。这次遇袭绝非偶然,对方显然是冲着他来的,而且出手狠辣,显然是想置他于死地。京城里局势复杂,他这次回京本就凶险,如今又多了个身份不明却能力非凡的小道童,不知道是福是祸。
更让他在意的是,刚才那符箓上的气息,隐约带着股熟悉的感觉,像是在哪里接触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他轻轻叹了口气,看向窗外飞逝的景物,眼神渐渐变得深邃。
马车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停在了一座朱门巍峨的府邸前。门楣上挂着“永宁侯府”的匾额,烫金的大字在夕阳下闪着光,门前立着两尊石狮子,气派非凡。
苏清禾被车夫的吆喝声吵醒,揉着眼睛从马车上跳下来,仰头看着这气派的府邸,小嘴张得圆圆的:“哇,这个房子好大呀,比昆仑山的道观大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