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寒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这就是侯府,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两人刚走进府门,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管家就急匆匆地迎了上来,看到顾惊寒,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世子!您可回来了!夫人都快急疯了!”
“母亲怎么样了?”顾惊寒问道。
“夫人还好,就是担心您,一天问好几遍。”管家说着,目光落在苏清禾身上,有些疑惑,“世子,这位是……”
“这是小道友苏清禾,这次多亏了她相救。”顾惊寒简单解释了一句,“先带我们去客厅,我去见见母亲。”
管家点点头,领着他们往里走。侯府的庭院很大,种着不少名贵的花草,石板路两旁还有精致的假山流水,可苏清禾却没心思看这些,她皱着小眉头,小手捂着鼻子,小声嘀咕:“这里好冷呀,好多东西在哭……”
顾惊寒脚步一顿,猛地回头看她:“你说什么?”
苏清禾被他吓了一跳,眨眨眼:“我说这里有好多脏东西在哭,冷冰冰的,不舒服。”
顾惊寒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其实他早就觉得府里不对劲了,自从三个月前大哥顾惊云失踪后,府里就总透着股阴森森的气息,尤其是到了晚上,总能听到奇怪的哭声,可请来的大夫和道士都查不出什么问题,只说是他太过忧心,出现了幻听。
他看着苏清禾认真的小脸,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难道府里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正想着,一个提着药箱的白胡子老头从前面的回廊走过来,看到顾惊寒,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即上前拱手:“世子,您回来了?老臣正准备给您复诊呢。”
这老头是太医院的沈神医,也是顾惊寒的专属大夫,这几天一直在侯府等着他回来。
顾惊寒刚要说话,沈神医的目光就落在了苏清禾身上,见她穿着灰扑扑的道袍,像个山野里跑出来的孩子,脸上立刻露出不屑的神色,冷哼一声:“世子,您怎么带个野孩子回府了?这侯府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苏清禾不喜欢这个老头说话的语气,从布包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金针,晃了晃:“老头,你医术不好哦。这位世子哥哥的寒毒都快攻心了,你都没看出来吗?他嘴唇发紫,胸口的伤口一到夜里就疼得睡不着,对不对?”
沈神医的脸色由白转青,指着苏清禾的手都在发颤:“你……你这黄口小儿懂什么!世子的脉象平稳,不过是受了些外伤,哪里来的寒毒?休要在这里妖言惑众!”
顾惊寒却在苏清禾话音落下时,心头猛地一震。胸口的伤夜里剧痛难忍,正是这几日最折磨他的事,连沈神医都只当是伤口愈合的正常反应,从未提过“寒毒”二字。他看向苏清禾的眼神多了几分凝重:“小道友,你说的寒毒……”
“就是藏在骨头缝里的冷气呀。”苏清禾踮起脚,小手指戳了戳顾惊寒的胸口,“你是不是觉得白天还好,一到月亮出来,就像有冰碴子往肉里钻?”
顾惊寒瞳孔骤缩,竟被她说得分毫不差。
沈神医见顾惊寒神色动容,急得吹胡子瞪眼:“世子莫要信她!这等山野孩童,不过是胡猜乱蒙!老臣行医五十载,岂能不如一个毛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