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眉听得一头雾水,但看在苏清禾救了儿子的份上,连忙笑道:“住!当然住!别说一万两,就是十万两,只要小道友能留下来,侯府都给!”她说着,又想起什么,眼圈一红,抓着苏清禾的手就不肯放了,“小道友既然有这么大本事,能不能……能不能帮我找找我的大儿子?他叫顾惊云,已经失踪三个月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苏清禾被她抓得有点疼,皱着小眉头往旁边看了看,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假山群上。那假山堆叠得极不规则,最高的那块石头尖尖的,正对着侯府的主屋,像一把倒悬的镰刀。
“他在东边,没死。”苏清禾指着东边的方向,小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过你们家这假山不好,像把刀天天砍着气运,再放下去,不止你大儿子,你们全家都要倒霉。”
柳如眉和顾惊寒同时一惊。那假山是三年前请风水先生看过才堆的,说能聚财纳福,怎么到了苏清禾嘴里,倒成了凶器?
沈神医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三个月前顾惊云失踪那天,正是侯府假山最后一块石头落定的日子。
“那……那该怎么办?”柳如眉的声音都在发颤。
苏清禾从布包里掏出个拳头大的木牌,上面用朱砂画着奇怪的符号:“把这个挂在假山顶上,能挡一挡。等找到你大儿子,再把假山拆了重新堆。”
顾惊寒接过木牌,只觉入手冰凉,上面的朱砂像是活的一样,隐隐透着红光。他不敢怠慢,立刻让人去挂木牌。
柳如眉却拉着苏清禾不肯放:“小道友,求你现在就带我去找惊云吧!我这三个月吃不下睡不着,再等下去,我怕……”
苏清禾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天边的云彩被染成了暗红色。她摇摇头:“不行,今天太晚了,东边那地方不干净,夜里去会遇到更厉害的脏东西。明天天亮再去。”
“不干净?”顾惊寒追问,“大哥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是被人下了蛊哦。”苏清禾舔了舔嘴唇,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那种蛊喜欢躲在阴暗的地方,白天不敢出来,晚上才会闹腾。”
“蛊?”柳如眉吓得脸色惨白,踉跄着后退一步,“怎么会有蛊?我们侯府从未得罪过养蛊的人啊……”
沈神医忽然“哎呀”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老臣……老臣三个月前给惊云公子看过一次病,他说背上起了个红疹,老臣当时只当是蚊虫叮咬,现在想来……那红疹的形状,倒像是南疆蛊虫留下的痕迹!”
柳如眉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被顾惊寒连忙扶住。
苏清禾却没理会他们的惊慌,从布包里掏出个巴掌大的小布人,往地上一放。那布人身上缝着密密麻麻的线,脸上还用墨点了两个眼睛,落地后竟自己晃了晃,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这是寻亲傀儡,能帮我找爹爹。”苏清禾看着小布人慢慢往大门的方向挪,忽然歪头对顾惊寒说,“你大哥的事,可能和我找爹爹有关哦。刚才那山贼身上,也有一点和你大哥一样的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