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珩的身体僵了一下，怀里苏清鸢微弱的呼吸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她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像一只受伤的蝴蝶。
可一想到林溪，他的心又硬了起来。他把苏清鸢放在沙发上，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冷漠：“她要是死了，谁来照顾你？”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苏清鸢的心里。她其实已经醒了，只是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原来，他救她，从来都不是因为在乎，只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还能照顾他和林溪的孩子。
医生很快就来了，给苏清鸢做了紧急处理后，说她只是呛水和受凉，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好好休息。
医生走后，沈知珩让管家把沈慕言带上楼睡觉，客厅里只剩下他和苏清鸢两个人。
苏清鸢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沈知珩身上。他正站在窗边抽烟，烟雾缭绕中，他的侧脸轮廓分明，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为什么……” 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为什么不相信我？当年的事，真的是意外。”
沈知珩转过身，看她的眼神像看一个陌生人：“意外？苏清鸢，你觉得我会信吗？那天你明明知道林溪身体不舒服，还让她开车，你就是故意的！”
“我没有！” 苏清鸢激动地坐起来，牵扯到胸口的伤口，疼得她皱紧了眉头，“是林溪说她想自己开车，我劝过她的，可她不听……”
“够了！” 沈知珩打断她，语气里满是厌恶，“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谎言。苏清鸢，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林溪的替代品，别妄想得到不属于你的东西。”
替代品……
这三个字像针一样，密密麻麻地扎在苏清鸢的心上。她看着沈知珩，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沈知珩，三年了，我掏心掏肺地对你，对你的孩子，你就只把我当成替代品？”
沈知珩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难道不是吗？
苏清鸢的心彻底凉了。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踉跄了一下，才站稳身体。她看着沈知珩，一字一句地说：“沈知珩，我们离婚吧。”
沈知珩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他皱了皱眉，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苏清鸢，别闹了。”
“我没闹。” 苏清鸢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累了，不想再做替代品了。这三年，我受够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放在茶几上：“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签字。”
沈知珩看了一眼那份离婚协议，又看了看苏清鸢苍白的脸。他突然觉得很荒谬，这个女人，前一秒还在他面前哭哭啼啼，下一秒就提出离婚？她一定是想用这种方式逼他妥协，逼他承认她的身份。
他拿起离婚协议，看都没看，就当着苏清鸢的面，轻蔑地扔进了垃圾桶里。
“想离婚？” 沈知珩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冰冷，“苏清鸢，除非我死，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你害死了林溪，就该用一辈子来赎罪。”
苏清鸢看着垃圾桶里的离婚协议，心彻底死了。她知道，沈知珩是铁了心要把她困在身边，让她一辈子活在林溪的阴影里，活在他的恨意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