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越只有一次和无数次，既然撕破脸了，那我今天就要喊个饱。
没人回话。
“穆沧海？”
我又继续开口，突然看见他动了动。
我倾过身子，听见他宛若呢喃的回应。
“嗯？”
我眯了眯眼，探手在他额头上感受了下，眼睛一下睁大了。
这烫的可不得了。
“别碰我！”
眼前的穆沧海挥开我的手，压着声音狠狠道。
“那我也已经碰了啊。”
我甩甩手，试图将那灼热的温度甩掉。
“你又吃那什么密药了吗？”
先前一直听闻太子有疯症是因一直服用前朝风靡一时的禁药寒石散。
那种药最初可以止痛，但一旦长期服用便会损人心智，五脏衰竭，癫狂至死。
“最开始是发热头痛，而后是神智不清，五脏六腑都会出问题，疯病缠身，殿下如今的症状……”
我开始复述在书中读过的内容。
“如果现在还不停用的话，殿下您的安危可保证不了。”
没办法，可能喋喋不休是种病吧，尤其在遇到这种执迷不悟的患者的时候。
“到时候殿下您再来问我来不来得及……”
“咳咳……”
我的长篇大论被打断了。
因为穆沧海把手缩了回去，他捂着唇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眼前的人咳的蜷了腰，看起来身形更加弱小了。
我看着他，一种奇怪的怜惜取代了饥饿的愤怒，疼痛的恐惧，好像是一种本能让我胜过了恐惧。
于是，我伸出手来轻轻拍打着他的背。
一直到他咳声渐缓，穆沧海盯着自己的手心直愣神。
我扯过他的手一看，点点血迹在掌心里艳艳的红。
我俩都愣着，呆呆的看着，直到我一巴掌给了他后脑勺一记。
“我真的受不了了，天天吃那些不该吃的东西给自己身体吃垮了，现在还想装可怜是吧？”
我狠狠骂着，一边暴力的从他衣襟里摸出几个瓷瓶，一股脑全收走了。
“还想吃，遇到我你就重新开药去吧，看看你这身份还有多少积蓄够挥霍。”
我的语气坚决的我自己都惊讶。
而对方什么都没说，他的那双明亮的眼眸在黑漆漆的环境里看不清晰，也许是我忘记了，反正非常亮。
亮到我在他走之后美美失眠了。
我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不是那吵吵闹闹的锁链声，就是关于之前值班时听见的传闻。
这位太子是一年前被立为储君的，在这之前他一直在宫里最偏的殿里生活，虽然被立为太子后过的好了不少，但一直有流言说其暴戾，疯病缠身。
可是从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发现了，他过的很折磨，活着会有锁链束缚他的行动，病痛会折磨他到死，死了……有人会让他死吗？
我小小的脑袋里冒出了一个疑问。
但无人为我解答。
若是以后有机会，还是帮助一下这位太子殿下吧。
长命鬼和短命鬼计较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