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不过没有等到我去帮助他，第二天夜里这位太子殿下自己就来了。
我看着他手里的那碗药汁，面带疑惑。
“这是防病的，你被关了那么久，我很担心你。”
他微笑着看着我说。
“那你干嘛不自己喝？”
我皱了眉头，接过那碗药嗅了嗅，味道正常，闻起来就价值不菲。
“因为我已经得病了啊。”他和煦的笑，简短的解释，眼神飘忽。
这不正常，如果面前的是一位正常的储君，他不会亲自来，如果是正常的穆沧海，他搞不定这样昂贵的药材。
我上前一步，伸手探他的体温，果然又是一片滚烫。
……
“殿下……”
我无奈的喊他，没招了一样。
“你还是自己把这碗药喝了吧，虽然我被饿了许多天，每天都只有几个馒头……”
我长篇大论的说着，而他笑意不改，就那样看着我。
叫我无端想起幼时的自己，作为家里十几个孩子之一，为了几块桂花糕大打出手。
我最后赢了，但桂花糕却不是给自己吃的，我想给邻居家的姑娘。
如果她不收的话，那我所做的一切都会白费。
最终，我默默的将那碗药一饮而尽，眼前的穆沧海才松了一口气想走。
我哪里会让他走，我让他走，他的病也会让他走不了的。
4
被冷水浸湿的帕子敷在额头上，高热让人虚弱。
眼前的穆沧海眼神涣散，嘴唇一张一合，说的话和蚊子叫一样，我倾身去听，只听见他说：
“这木头怎么是黑色的？……今天我娘要见我？”
“真的假的？”
……
我一脸复杂的起身，心下已经为他诊断好了。
此人已经烧糊涂了，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这种有遗言我都不会去转达。
我又在他身上摸了一通，成功的又摸到一瓶和寒石散一样味道的瓷瓶，还有一些其他东西。
寒石散先不论，我看向另一件东西。
这次摸到的东西可算有点意思，
我看着手中的针灸图谱，再看看那昏昏沉沉的人，总觉得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他的脉象很怪，他人很怪，所有事都怪。
多年积毒和某种奇毒混合在一起的奇怪脉象，竟然能活到明年冬日吗？
5
“哎，你就是这样不珍惜自己的吗？”
终于等到对方清醒过来，我看着他询问道。
而他似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冷笑一声：
“死了不就合了某些人的心意？”
我一怔，一时不知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语气回答他。
但穆沧海明显没想要为难我，他只是笑，笑完之后就想走。
“今日多谢你了。”
“不客气。”我自然的回话。
6
就像是某种默契，从这之后不是他来，便是我去。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不愿看见囚鸟孤单，不愿再看见一个我，所以我可以暂时原谅一些本不能原谅的行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