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他的药从哪里来,也无从得知。
他不想向我透露半分他自己的事情,那我便不听。
我在做什么?
我不知道,也许只是可怜他。
可怜他独身一人,怜惜他同我一般是弃子。
7
如此这般一年过去。
夏雨急切而激烈,扑打在地的声音很急。
我在家中逮到了一个小贼。
小贼身形瘦削,浑身都湿透了,真是骇人。
我看着他跌倒在我面前,伸手扯下那遮掩面容的伪装。
穆沧海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明晃晃出现在我面前。
他用湿漉漉的手抓住我的,用很急很急的声音对我说:
“胡素婉,他们等不及了!你床下有能让你出城的一切凭证,我给你准备了足够的银两。”
“你路上小心点用,我……”
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已然昏死过去。
我显然没多想,先去把床底翻了个遍,果然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一个小包裹。
不轻不重,显然是了解我的,不过,这厮把东西丢那么远,而且故意晕在我的屋里……
而且太医院的书中有记载此种症状,解法是凶险,毒是剧毒的。
很难不让人怀疑他别有用心。
我犹豫一下,从怀里掏出了先前从他身上摸到的针灸之法,这一年的研究下来,我也算是看懂这个东西大概有解毒以及起死回生之效了。
既然面前有个现成的穆沧海,试试呢?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给我的,我用在他身上,这不就是桩合算的买卖吗?
我看向昏迷的穆沧海。
他眼睛闭着,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恐惧。
最是乖巧的模样。
好吧。
好吧就这样,我舍不得这张乖巧的脸,要怪只能怪他好看。
8
一个雨夜,我救了逃进我屋子的一个贼。
我知道他是太子,我故意救下他。
施针太累,我救下他就睡了过去。
本以为他第二日会对我感激涕零,无数珍宝奉上,却没料得转日清晨……
一把刀横在我的颈上。
持者居高临下的和我对视,声音漠然:
“你用了逆天针法。”
他凝视着我,眼神中没有一丝情绪,如同一个判官。
“太医院禁止此法,违者当斩。”
我:“???”
虽然很想反驳他针法是从穆沧海他自己身上找到的,但偏生那时一个脑子不灵光,
我下意识便回道:
“这不更好了吗?您吃密药我用禁术。”
“这代表了什么您还不明白吗?”
……
屋内一时寂静,唯有淡淡的浮光漫入屋子,为之长睫染金。
终究是我最先静不住,拨开他的刀起身问:
“殿下怎么知道我用了那种针法?”
他沉默一会,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你昨天用了就在桌子上放着。”
……
我顿了顿,犹豫一下还是问出了那个困惑我几个月的问题:
“殿下……你是如何有那针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