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站在别墅二楼走廊的阴影处，看着楼下客厅里喧闹的景象。
林晓莉穿着价值不菲的定制礼服，被一群朋友簇拥在中间，像极了真正的公主。明天是她十八岁生日宴，凌家广邀名流，要为掌上明珠举办一场空前隆重的成人礼。
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香水味和欢声笑语，凌薇却只觉得窒息。
“你躲在这儿干什么？”冷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凌薇转身，对上养母张雅不满的目光。她穿着丝绸家居服，妆容精致，眉宇间却总带着对凌薇的不耐烦。
“阿姨，我这就回房间。”凌薇低声说，试图从张雅身边绕过去。
张雅却伸手拦住她，“等等，晓莉的礼服还需要最后调整，你去她房间拿来，让李师傅改一下。”
凌薇抿了抿唇，“可是明天就要穿了，现在改还来得及吗？”
“所以叫你快点！”张雅不耐烦地摆手，“就知道指使不动你，养你这么大，一点用都没有。”
这样的话凌薇听了十八年，早已麻木。她点点头，沉默着走向林晓莉的房间。
房门虚掩着，凌薇轻轻推开。那件华丽的礼服平铺在宽敞的大床上，在灯光下闪烁着细腻的光泽。凌薇小心地捧起它，转身时却不小心碰倒了梳妆台上的首饰盒。
珠宝散落一地。凌薇慌忙蹲下身收拾，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时，她惊慌起身，手中的礼服不小心在梳妆台角勾了一下，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你在我房间干什么？”林晓莉尖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凌薇转过身，手里还捧着那件礼服，“阿姨让我拿来给李师傅修改。”
林晓莉的目光落在礼服上，突然睁大眼睛，“你弄坏了我的裙子！”
凌薇低头，发现裙摆处确实有一道小小的裂口，应该是刚才不小心勾破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林晓莉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大得足以引来楼下的人，“你嫉妒我明天有生日宴，就弄坏我的裙子！”
张雅最先冲进来，紧接着是几个林晓莉的朋友，挤在门口看热闹。
“怎么回事？”张雅问，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妈！”林晓莉瞬间泪如雨下，扑进张雅怀里，“姐姐弄坏了我明天的礼服！她一定是故意的！”
张雅推开女儿，大步走到凌薇面前，一把夺过礼服检查。当她看到那道裂口时，脸色顿时铁青。
“凌薇！你就这么见不得晓莉好吗？”她厉声质问，手指几乎戳到凌薇脸上，“你心里到底有多阴暗！”
凌薇后退一步，声音微弱但坚定：“我只是不小心碰倒了首饰盒，收拾的时候不小心勾到了裙子。我不是故意的。”
“撒谎！你一定是故意的！”林晓莉抽泣着，演技堪比专业演员，“妈，算了，姐姐可能不是故意的...只是这裙子是爸爸从巴黎买的...”
这句话更是火上浇油。张雅猛地推了凌薇一把，“白眼狼！我们供你吃穿上学，你就这样报答我们？”
凌薇猝不及防向后踉跄，腰侧狠狠撞在敞开着的衣柜门上。她痛得闷哼一声，旧伤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下意识捂住左臂，那里有一处尚未完全消退的淤青，是上周“不小心”被林晓莉关在门外受凉感冒时，张雅推搡她留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