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张雅的眼睛，她反而更加愤怒，一把扯过凌薇的手臂，将长袖向上撸起。
“又装可怜！每次都这样！让你干点活就一副被虐待的样子！”张雅的声音尖锐刺耳。
门口传来窃窃私语，林晓莉的朋友们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凌薇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她挣脱开张雅的手，拉下袖子，遮住那片青紫。
“我去找李师傅，看看能不能补救。”她试图保持冷静，捧着礼服想要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站住！”张雅不依不饶，“给晓莉道歉！现在！”
凌薇停在门口，背对着她们。整个房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等着她的反应。
良久，她轻声却清晰地说：“我可以为不小心弄坏裙子道歉，但不会为不是故意做的事道歉。”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向楼下裁缝房，身后传来张雅气急败坏的骂声和林晓莉更加夸张的哭泣。
李师傅检查了裙子后表示可以修复，几乎看不出痕迹，但需要时间。凌薇守在裁缝房直到深夜，直到李师傅完成最后一道工序。
她小心翼翼捧着修复好的礼服回到二楼，客厅已经空无一人。她走向林晓莉的房间，打算将裙子放回去。
经过父母卧室时，她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争吵声。
“...你就不能对她好点吗？毕竟她也叫了我们十八年爸妈。”是凌建国低沉的声音。
张雅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一看到她就会想起...想起那个护士抱错孩子的荒唐事！要不是那次意外，我们的亲生女儿也不会在外面受苦十八年！”
凌薇屏住呼吸。她早就知道自己是领养的，但从未听说过“抱错孩子”这样的细节。
“小声点！”凌建国警告道，“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晓莉知道。”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晓莉就是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张雅激动地说，“可是建国，你不觉得凌薇那孩子越来越奇怪了吗？我总觉得她看我们的眼神有时候冷冰冰的...”
“你想多了。她还是个孩子。”凌建国叹了口气，“明天晓莉的生日宴，请了那么多重要客人，别出什么岔子。”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只要凌薇不惹事...”
凌薇悄悄退后，心脏狂跳。抱错孩子？亲生女儿在外面受苦十八年？这些词语在她脑海中盘旋，形成一种可怕的可能性。
她恍惚地走到林晓莉房门前，轻轻推开门。房间里空无一人，林晓莉应该还在楼下与朋友们狂欢。
凌薇将礼服小心地放在床上，转身时却不小心撞到了床头柜。一个精致的花瓶摇晃几下，坠落在地，摔得粉碎。
凌薇倒吸一口冷气。那是林晓莉最喜欢的花瓶，是凌建国从拍卖会上重金购得的古董。
她慌忙蹲下身想收拾碎片，门口却传来一声尖叫。
“天哪！我的花瓶！”林晓莉站在门口，脸上写满震惊与愤怒，“凌薇！你疯了吗？”
很快，张雅和凌建国也闻声赶来。看到满地碎片，凌建国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沉声问，目光锐利地扫向凌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