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看到姐姐从我的房间慌慌张张跑出来，然后就看到...”林晓莉恰到好处地哽咽起来，“这个花瓶是您送我的十六岁生日礼物啊...”
张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凌薇的鼻子：“你！你就是见不得晓莉有一点好东西！弄坏裙子不够，还要砸了她的花瓶！”
凌薇百口莫辩，“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来送修复好的裙子，不小心撞到了床头柜...”
“撒谎！”林晓莉突然尖叫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你一定是故意的！昨天我还听到你跟同学打电话，说你嫉妒我拥有的一切！”
这完全是捏造，凌薇根本没有打过这样的电话。她看向凌建国，“爸，请您相信我，这真的只是个意外。”
凌建国审视着她，眼神复杂。最后他叹了口气：“薇薇，给妹妹道个歉，这件事就过去了。”
又是这样。每次无论对错，总是她道歉。凌薇感到一阵心寒。
“我没有错，不会道歉。”她听见自己说，声音平静得不像自己。
张雅彻底爆发了：“滚！你给我滚出去！滚回你该待的地方去！”
凌薇看着眼前这三个所谓的家人：愤怒的养母，冷漠的养父，装委屈的假千金。十八年来的委屈与不公在这一刻达到顶点。
她突然笑了，笑得凄凉而决绝。
“该待的地方？”她重复着，目光逐一扫过三人，“凌太太，您确定知道谁才该待在哪里吗？”
林晓莉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张雅愣住，“你什么意思？”
凌薇向前一步，声音清晰而冷静：“林晓莉的血型是O型。爸是A型，您是AB型。生物学上，AB型血的父母，不可能生出O型血的孩子。”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林晓莉最先反应过来，她扑进张雅怀里，放声大哭：“妈！姐姐在胡说八道！她为了脱罪什么谎都编得出来！”
张雅本能地抱住她，对凌薇怒吼：“你闭嘴！滚出去！现在就滚！”
但凌建国抬手制止了她。他的表情变得极其严肃，目光如炬地盯着凌薇：“薇薇，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凌薇迎上他的目光，“去年学校体检，我偶然看到了晓莉的体检报告。当时就觉得奇怪，所以做了一些调查。”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操作几下后，屏幕上出现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护士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笑得甜蜜。那个男人，正是凌家以前的司机，三年前因酗酒被解雇。
“这是从医院旧档案里找到的。王护士，林晓莉的亲生母亲。旁边这位，您应该认识，是您以前的司机，林晓莉的生物学父亲。”
张雅倒吸一口冷气，难以置信地看着照片，又低头看看怀里的林晓莉。
凌薇继续操作手机，“这是十八年前本市晚报的一则报道，某医院发生婴儿错抱事件，时间地点与您生产的时间完全吻合。”
最后，她点开一段录音。先是有一个女人压低的声音：
“...莉莉，你再不给钱，我就去找凌先生凌太太说清楚！当初我冒险把你换到富人家，你现在享福了就想不管我？别忘了你是谁的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