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转过头，眼睛通红，死死地盯着我：“陈宇，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啊，”我摊摊手，“考2分而已，多大点事儿。”
“多大点事儿？”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都尖锐起来，“你知不知道这2分意味着什么？你这辈子都毁了！爸妈的脸也丢尽了！”
“哦，”我点点头，“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不是考得很好吗？清华北大随便挑。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她被我这句话噎住了，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拍在桌子上。
“这里面有二十万。”她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密码是你生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我看着那张卡，又看了看她。
她那张永远冷静自持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慌乱和恐惧。
我心里那点恶作剧成功的快感，瞬间就起来了。
我拿过那张卡，在手指间转了转，然后凑近她，压低了声音。
“姐，”我笑嘻嘻地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这2分，是考在你身上呢。”
她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2
陈舒的脸色白得像纸，她嘴唇抖了抖，半天没说出话来。
她这个反应，正合我意。
我就是要让她知道，我已经不是那个跟在她屁股后面，什么都听她话的傻弟弟了。
“你……你胡说什么！”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明显底气不足。
“我胡说？”我把银行卡扔回桌上，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姐，咱俩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考多少分，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值得你拿二十万来堵我的嘴？”
“我……我是怕你学坏了！怕你自暴自弃！”她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是吗？”我盯着她的眼睛，“你怕我学坏，还是怕我……坏了你的好事？”
陈舒的呼吸一下子就乱了。
她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指节都发白了。
我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事儿，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那天晚上我起夜，路过客厅，听见阳台有动静。我以为进贼了，悄悄摸过去，结果看见陈舒在那儿打电话。
她背对着我，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哭腔和哀求。
“子昂，你别这样……那是我弟弟，我不能让他……”
“什么不能？陈舒，你搞清楚，这是我们当初说好的。他考不上重点，我们的事就得听我的。你要是心疼他，现在就去跟他说，让他好好考。”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是她那个“完美”男友，周子昂。
“可是……这太难了，他成绩本来就不好……”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周子昂的声音冷冰冰的，“我爸妈那边，就认这个。你弟弟但凡争点气，我们两家面子上都好看。他要是烂泥扶不上墙，那我爸妈凭什么同意我们去一个城市？你自己想清楚。”
“我……”
“别我了。记住，他的成绩，决定你的未来。你要是办不到，我们俩……就算了。”
电话挂了。
陈舒一个人在阳台上站了很久很久，肩膀一抽一抽的，在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