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总算是成功了。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好戏开场。
6
第二天早上，饭桌上的气氛依旧诡异。
但我发现，陈舒有点不一样了。
她虽然还是不怎么说话，但眼神里没有了前几天的绝望和痛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静。
她默默地吃着早饭，吃完后，对我爸妈说：“爸，妈，我吃好了。我想出去一下。”
“出去？去哪儿？”我妈问。
“找子昂，我们有点事要谈。”她语气平淡。
我爸妈对视一眼，都以为她是想通了，要去跟周子昂和好。
“去吧去吧，好好跟子昂说，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我妈叮嘱道。
陈舒没应声，换了鞋就出门了。
我知道，她不是去和好的。
她是去摊牌的。
我慢悠悠地吃完早饭，也跟着出了门。
我没去别的地方，就去了我家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杯可乐，拿出手机玩游戏。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陈舒给我发了条微信。
【我在星巴克，你过来一下。】
我回了个“好”，结了账，慢悠悠地晃了过去。
我到的时候，陈舒正一个人坐在卡座里，面前放着一杯没动过的咖啡。
她的脸色很平静，平静得有些可怕。
“谈完了？”我拉开椅子坐下。
“嗯。”她点点头。
“结果呢？”
“他承认了。”她说，“那个女孩，是他大学学妹，他们在一起半年了。”
我挑了挑眉，不意外。
“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他两个都喜欢，两个都放不下。”陈舒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他说，他可以跟那个女孩断了，只要我答应跟他订婚，并且留在A市。”
“呵，渣男标准语录。”我嗤笑一声，“那你怎么说的？”
“我拒绝了。”
“然后呢？他就这么算了？”
“他威胁我。”陈舒抬起眼睛，看着我，“他说，如果我不同意，他就把我们家的事全都捅出去。”
“我们家的事？”我皱了皱眉。
“我爸公司的事。”陈舒的声音低了下去，“前年，我爸公司资金周转不开，差点破产。是周子昂的爸爸，借了一笔钱给我们家，才渡过难关。这件事，除了我们两家人，没人知道。”
我愣住了。
这件事，我从来都不知道。
我爸妈把我们保护得太好了。
“这笔钱，我们家还没还清。周子昂说，如果我敢跟他分手，他爸就会立刻撤资，并且把这件事宣扬出去，让我爸在行业里身败名裂。”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爸妈对周子昂那么言听计从了。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陈舒会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原来我们家，早就欠了周家一个天大的人情。
“所以，你怕了？”我问她。
“我不知道……”陈舒的眼神有些茫然，“我不想嫁给他，可是我爸……我不能害了我爸。”
“害了他？”我笑了，“姐，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家欠了钱，还就是了。这跟他用这件事来威胁你，逼你嫁给他，是两码事。”
“可我们家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
“那是爸妈该操心的事，不是你该用一辈子幸福去交换的。”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陈舒，你听好了。从现在开始，这件事，交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