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明白了——这是最后通牒。他看了一眼赔偿条款，不算优厚但也不算苛刻。他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列举自己为公司创造的价值，想指出那些只有他知道的系统隐患，但看着对面两人面无表情的脸，他知道说什么都是徒劳。
"我需要和我的技术负责人交接。"秦风最终说。
"王总监已经指定了赵明接手您的工作。"李静说，"请尽快完成交接。"
回到工位时，秦风感到同事们投来的目光复杂而微妙——有同情，有庆幸，也有不安。张伟直接站了起来："什么情况？」
"被优化了。"秦风简单地回答，开始收拾个人物品。
"什么？！"张伟的声音引来更多关注，"他们疯了吗？谁来接你的工作？」
"赵明。"
张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赵明？那个连分布式系统基础都不懂的赵明？他是因为天天拍王总监马屁才升上去的！」
"小声点。"秦风提醒他，"这已经不是我们需要操心的事了。」
赵明这时走了过来，表情尴尬："风哥，王总监让我来跟你交接...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秦风看着这个技术能力平平但深谙办公室政治的前同事，忽然觉得一切都很可笑。他打开电脑，开始整理交接文档。
"这是系统架构图，这是核心代码库的权限，这是监控系统的使用指南..."秦风机械地介绍着，赵明则心不在焉地记录。
当秦风提到数据库集群的特殊维护程序时，赵明打断了他："这些细节以后可以慢慢学，你先告诉我日常需要做什么就行。」
秦风顿了顿："最重要的是定期检查主从同步状态，特别是日志中的这个预警信号。"他指着一行特定的错误类型，"一旦出现，必须立即处理，否则可能导致数据不同步。」
赵明敷衍地点点头："明白了，有报警系统会提醒的。」
"不，这个预警不会触发常规警报，需要人工检查日志。"秦风强调，"我通常每天早晚各检查一次。」
赵明显然没把这当回事："好的，知道了。还有其他要交代的吗？」
秦风深吸一口气，知道再多说也无益。他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精心维护多年的系统，然后永久退出了登录。
"差不多了。"他说，"祝你好运。」
交接过程不到一小时就完成了。秦风把个人物品装进纸箱——几本书，一个保温杯，还有那盆已经有些枯萎的绿植。同事们围过来道别，气氛伤感而压抑。
"保持联系啊，风哥。"张伟的声音有些哽咽，"这帮傻X会后悔的。」
秦风勉强笑了笑，与众人简单告别后，抱着纸箱走向电梯。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他奉献了五年青春的地方。
就在秦风离开大楼的同时，技术部召开紧急会议。
"各位，公司正在经历艰难但必要的转型。"王总监站在前面，语气沉重但坚定，"有些同事不得不离开，但我们尊重他们的贡献。现在，我们需要团结一心，共渡难关。」
李哲突然走进会议室，接过话头："说得对！这是一个新时代的开始。我们要建立不依赖个人的系统，要打造高效的流程和团队。离了谁，星云科技都能继续前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