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明的心沉了下去，不知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她真的不记得他了？
医生检查后告诉他，方路瑶患有逆行性遗忘，由于脑部受创，可能失去了部分记忆。
“可能是暂时的，也可能永久恢复不了。最好不要刺激她，慢慢引导。”
唐黎明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方路瑶。她正茫然地望着天花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婚戒。
一个计划在他心中成形。既然她忘了一切，那正好。他要让她留在身边，慢慢折磨，直到她想起自己做过什么，然后跪地求饶。
2 记忆迷雾
就这样，唐黎明把方路瑶接回了他们的婚房——那栋空置了五年的别墅。
方路瑶对一切感到陌生又好奇，她记得如何吃饭穿衣，记得书本上的知识，却不记得自己的过去，不记得眼前这个声称是她丈夫的男人。
“我们结婚多久了？”有一天她问。
“八年。”唐黎明面不改色地撒谎，“你出了场小车祸，有些事记不清了。”
他给她看婚纱照，讲述编造的爱情故事，如何一见钟情，如何热烈追求，如何幸福生活。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捅进他自己的心脏。
方路瑶似乎相信了，她努力扮演好失忆妻子的角色，学着再次“爱上”他。
但有些本能无法欺骗。她依然记得他咖啡要加多少糖，记得他看书时喜欢有人揉太阳穴，记得他衬衫最合适的熨烫温度。
这些细节让唐黎明既愤怒又困惑。如果她真的那么恨他，为什么要记住这些？如果不在乎，为什么离开后还戴着婚戒？
他开始暗中调查方路瑶这五年的行踪，同时表面上是体贴的丈夫，实则处处折磨她。
他带她参加宴会，故意冷落她，让她在角落里不知所措；他深夜归来，弄出很大声响，吵醒浅眠的她；他做她最讨厌的菜，说是她曾经最爱吃的。
方路瑶全都默默接受，甚至努力适应这一切。她学着做那些“曾经会做”的菜，把他故意弄乱的衣服重新熨烫，在他醉酒归来的夜晚准备好醒酒汤。
唐黎明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维持冷漠。尤其是当她用那双清澈无辜的眼睛望着他时，他几乎要忘记她曾经的背叛。
一天夜里，他被噩梦惊醒，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寻找后，在书房看见方路瑶正对着一本旧相册发呆。相册里是他们真实的过去，他忘了藏起来。
“这个人是我吗？”她指着照片中笑靥如花的自己，旁边是年轻些的唐黎明，手臂紧紧环着她，眼里满是爱意。
“是的。”他声音沙哑。
“我们看起来很幸福。”她轻声说，“为什么我现在感觉不到那种幸福了呢？”
唐黎明无法回答。他夺过相册，锁进抽屉，命令她回去睡觉。
第二天，助理终于带来了调查结果。方路瑶这五年一直在邻市，做着一份普通的设计工作，生活简单到近乎单调。没有交往对象，没有奢侈消费，就像在刻意低调生活。
更重要的是，助理发现方路瑶离开前账户有一笔巨额资金转入，但很快又被转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