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心里一紧，刚想出去，就看见一个穿黑色保安服的男人走进来。男人约莫五十岁左右，身材高大，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却很锐利，手里拿着一根橡胶棍，看起来很不好惹。他看到林薇和阿梅，愣了一下，随即开口：“赵总在外面闹，你们别出去，我去看看。”
“老周叔，您……”阿梅想说什么，男人已经走了出去。
林薇好奇地问：“阿梅姐，这位老周叔是谁啊？”
“他是店里的保安，”阿梅小声说，“看起来凶巴巴的，其实人可好了。上次有个顾客想对我动手动脚，是老周叔帮我解围的。还有一次我没带伞，他还把自己的伞给我了，自己淋着雨回去的。”
正说着，外面的吼声突然停了。林薇和阿梅偷偷探出头，看见老周正站在赵总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赵总的脸色从暴怒变成了尴尬，最后竟然讪讪地笑了：“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再等会儿，不着急，不着急。”
林薇纳闷了，老周到底说什么了，能让赵总这么快消气？等老周走过来，她赶紧问：“老周叔，您刚才跟赵总说什么了？”
第三章
老周脸上没什么表情，顿了顿，才小声说：“我告诉他，他车窗户没关，我看见有人往他车里塞传单，好像是城管的宣传页。”
林薇和阿梅对视一眼，突然笑了出来。赵总这种人，最怕的就是跟城管扯上关系，老周这招也太绝了！
老周看着她们笑，嘴角也难得勾了勾：“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别硬扛，跟我说。”说完就转身走了，留下林薇和阿梅在房间里笑得直不起腰。
好不容易把赵总的足疗应付过去，林薇累得瘫在椅子上。赵总虽然没再动手动脚，但全程都在挑剔，一会儿说她力道太轻，一会儿说她按错了穴位，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不情不愿地付了钱走了。
晚上关店后，林薇回到苏晴的出租屋。出租屋很小，只有十几平米，摆着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桌子，桌子上堆着一些杂物。她想找身份证，看看苏晴到底是谁，结果在衣柜的角落里翻出了一个带锁的日记本。锁是那种很便宜的小锁，林薇找了根发卡，没两下就撬开了。
日记本里没写什么抒情的话，全是算账的内容：
“3月1日，给弟弟寄了1500块生活费，还剩800块。”
“3月5日，房租该交了，1200块，还差400块，跟店里预支了500块，还剩100块。”
“3月10日，小贷公司又来催债了，说这个月再不还3000块利息，就要找我弟弟麻烦。怎么办啊？”
“3月15日，赵总又来骚扰我，让我陪他喝酒，我不愿意，他就说要扣我工资。弟弟下个月就要交学费了，还差5000块，我该怎么办？”
最后一页的日期是昨天，上面只写了一句话：“要是能让赵总这种人多花点钱就好了，这样弟弟的学费就有着落了。”
林薇看着日记本，心里酸酸的。原来苏晴是为了给弟弟凑学费，才来这种地方上班，还要忍受顾客的骚扰和小贷公司的催债，最后被逼得走投无路，选择了自杀。她合上日记本，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她以前在公司做策划，最擅长的就是“薅羊毛”，赵总这种爱装大方、又怕留证据的老板，不就是最好的“羊毛”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