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床头卡上写着“陈默,男,28岁,车祸重伤昏迷三天”,照片上的我脸色惨白,眼神空洞,看着跟快死了似的,我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我什么时候出车祸了?”我嘀咕着,挣扎着想坐起来,结果刚一动,头就疼得厉害,像被人用棍子敲了一下。

窗外阳光明媚,蓝天白云的,哪还有昨夜的暴雨?连地面都是干的,连点水痕都没有,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

“哎!你怎么起来了!”护士推门进来,手里端着药盘,穿着白色的护士服,看起来很温柔,可她看见我坐着,脸色瞬间变了。

赶紧过来按我,“医生说你还得再躺两天,不能乱动!”

“我妈呢?”我嗓子干得像塞了团棉花,说话都费劲,“她不是十年前就没了吗?怎么护士说她守了我三天?”

话没说完,我就被护士按回床上,枕头硌得我后脑勺疼,她的手劲大得惊人,根本不像个普通护士。

护士欲言又止,眼神有点奇怪,好像有什么瞒着我:“陈默先生,您车祸撞到头出现幻觉很正常,别多想,您母亲昨天还来看过您呢,给您带了粥,放在床头柜上了。”

我往床头柜上看,果然有个保温桶,还是我妈当年用的那个,粉色的,上面印着朵菊花,我心里一酸,难道我真的出现幻觉了?

护士转身去放药盘时,白大褂下露出半截纹身,是枚青铜色的钥匙图案,刻得很精致,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我心里咯噔一下——普通护士怎么会有纹身?

我悄悄摸了摸枕头下,那枚鎏金怀表居然还在,表针安安静静地停在11:11,裂痕还在,却不烫了,冰凉的,像块普通的金属。

“您好好休息,我等会儿再来看您。”护士说完就走了,关门的时候我看见她口袋里露出个黑色的本子,封皮上好像有和怀表一样的花纹,我更觉得不对劲了。

我哪还睡得着,等护士走了没两分钟,就拔掉输液针下了床。

脚刚沾地就软了一下,还好扶住了床沿,缓了缓才站稳,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往下看。

楼下人来人往,很热闹,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这栋住院部明明在十八楼,窗户却没装防盗网,这也太不合理了。

更奇怪的是,窗户外面飘着雾气,白茫茫的,根本看不清楼下的景象,不像是白天该有的样子,倒像是夜里的雾。

我赶紧收回目光,加快脚步往楼梯口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离开这破医院,这里太诡异了。

出了医院,我打了个车,报了便利店的地址——我还得上班呢。

虽然不知道这三天工资扣不扣,但总比待在医院里强,至少便利店是我熟悉的地方。

坐在出租车里,我摸出怀表,翻来覆去地看,表盘上的裂痕还是那样,指针停在11:11,没什么变化。

可我总觉得这表藏着秘密,尤其是那句“时光典当,以命易命”,让我心里发毛。

到了便利店,我推开门,风铃“叮铃”响了一声,老板从收银台后面探出头:“陈默,你可算来了!这三天你去哪了?电话也打不通,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我出了点车祸,在医院躺了三天。”我一边换工作服,一边跟老板解释,“手机好像在车祸时丢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