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我在公司楼下的星巴克见到了陈嘉树。他没了昨夜的趾高气扬，领带歪在脖子上，袖口沾着不知道哪里蹭的油渍。"沈砚，我们谈谈。" 他把车钥匙拍在桌上，正是那辆被我送回 4S 店的 911，"你把小羽的事闹到纪委去，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 我搅着冰美式，看冰块在杯底撞出清脆的响，"你俩联手骗我车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过分？她挪用我妈救命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过分？" 突然凑近他，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奈儿香水味 —— 和林小羽常用的那款一模一样，"对了，你公司账上那笔三百万的资金缺口，我昨天已经匿名举报给经侦了，他们下午应该会去找你喝茶。"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手指捏紧咖啡杯直到泛白："你疯了！那笔钱是用来..." 话头突然哽住，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然站起，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沈砚，你别以为自己干干净净，你和供应商的那些..."
"那些正当合作？" 我晃了晃手机，里面存着他指使林小羽勾引供应商的聊天记录，"陈总，建议你先担心自己吧，毕竟比起商业诈骗，我这点事根本不算什么。" 看着他跌跌撞撞跑出去的背影，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 原来这个在情场商场都得意的男人，不过是个输不起的懦夫。
下午回到家，玄关处散落着撕碎的婚纱照。林小羽蹲在地上捡碎片，指尖被玻璃划破也不自知："沈砚，我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抬头望着我，眼里布满血丝，"我把那些奢侈品都退了，房子我也不要加名了，只要你..."
"只要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踢开脚边的香奈儿购物袋，里面掉出张 abortion clinic 的预约单，日期是三天后，"林小羽，你肚子里根本没有孩子，对吗？" 捡起那张被踩皱的预约单，看着上面 "末次月经 2025 年 8 月 15 日" 的字样，"而我们最后一次同房是 8 月 20 号，医学上，这根本算不了六周。"
她的身子猛地僵住，随后像被抽走力气般瘫坐在地上："你连这个都查？" 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绝望，"沈砚，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会无条件相信我..."
"以前？" 我冷笑一声，蹲下身与她平视，看着这个我曾想捧在手心的女人，"以前你在我妈床前掉眼泪时，我确实相信你。但你知道吗？上周我翻到你落在车里的病历本，上面写着你对雪松过敏 —— 可我新买的车载香水就是雪松味，你却从来没说过一句不适。"
她的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出话来。我站起身，从衣柜里拖出她的爱马仕行李箱，里面整齐码着她所有的奢侈品："这些东西，明天之前要么退回专柜，要么折现打到我账上。对了，" 指了指墙上的电子钟，"你爸半小时前被双规的消息，应该已经上本地新闻了。"
夜色渐深时，我坐在飘窗上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手机突然收到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沈先生，我是陈嘉树的秘书，他让我把这段录音发给你。" 点开音频，里面传来林小羽的笑声："沈砚啊，他就是个死脑筋，不过没关系，等我把他的房子和存款都骗到手，咱们就去国外..."
录音在凌晨零点准时停止，我看着相册里那张偷拍的床照 —— 林小羽趴在陈嘉树背上，后背的蝴蝶骨下方纹着和他同款的情侣纹身，而这个位置，正是她每次和我亲热时都要关掉灯的 "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