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是我大学时的学妹，聪明、善良，笑起来眼睛会弯成月牙。
即使工作再累，回家看到她的笑容，所有疲惫都会烟消云散。我们计划明年要孩子，连名字都想好了。
「有人可能会伤害她吗？有没有仇人？或者最近有什么异常情况？」1174 号继续问。
我摇头：「雪儿是人缘最好的人，谁都喜欢她。她是幼儿园老师，孩子们都爱她。」说到这里，我的心又是一阵绞痛，「那些孩子...他们要是知道...」
「您最近压力大吗？工作方面？」年轻警官插话。
「我是建筑师，项目压力一直都有，但这和雪儿有什么关系？」我感到一阵烦躁，「你们为什么不去抓真正的凶手？反而在这里盘问我？」
两位警官又交换了一个眼神。1174 号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推到我面前。那是我们客厅的照片，茶几翻倒，花瓶碎片散落一地。
「您说您发现客厅是这样子的，」1174 号说，「但有意思的是，根据现场勘查，这些打斗痕迹很不自然。」
「什么意思？」
「像是人为布置的。」年轻警官直截了当地说，「不像真正的搏斗痕迹。」
我怔住了：「你们在说什么？谁会做这种事？」
「凶手可能会，」1174 号平静地说，「为了制造入室抢劫的假象。」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这一切都不对劲，警察的态度，他们的问题，还有那种若有若无的暗示...
「林先生，您手上是怎么回事？」1174 号突然问。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右手手背上有几道明显的抓痕，已经结痂但依然醒目。
「我不知道，」我困惑地说，「可能是在办公室不小心划到的。」
「看起来像是指甲抓痕。」年轻警官评论道。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确实不记得这伤是怎么来的。
但这不可能和雪儿有关，绝对不可能。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我的声音开始发抖，「我妻子被杀了，你们不去找凶手，却在这里暗示我——」
「林先生，法医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八点到九点之间。」
1174 号打断我，他的眼神变得锐利，「您说您九点到家，但邻居证实在八点四十左右听到您家中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我愣住了：「不可能，我那会儿还在路上。邻居肯定听错了。」
「我们还调取了小区监控，」1174 号继续道，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显示您七点五十分就到家了，并非您所说的九点。」
一阵冰冷的恐惧顺着我的脊柱爬升。「这不可能，」我喃喃道，「我去了超市，有购物小票，我可以——」
「我们查过了，您确实在八点零五分于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了牛奶和草莓，」1174 号接过话，「然后您返回了家中。监控显示您直到九点十七分才再次出门，那时您打电话报警。」
我的大脑嗡嗡作响。记忆像是被搅浑的水，模糊而不确定。
我努力回想昨晚的经过：离开办公室，去便利店，回家...但回家的具体时间却莫名其妙地模糊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