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刀划开尸体胸口皮肤的瞬间,我看到了那枚熟悉的、曾烙在我前世骨头上的家族徽记。上一世,傅谨言将我囚禁至死,笑着说我是他最完美的藏品;这一世,我重生为法医,发誓与他再无交集。可当他以“死者家属”的身份出现,用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锁住我时,我便知道,这场来自地狱的狩猎游戏,不过是换了个场地,重新开始。
1 烙印惊魂
解剖刀划开尸体胸口皮肤的瞬间,我的手腕稳如磐石。
脂肪层、肌肉组织被精准地分离,但在暴露出的肋骨下方,我的瞳孔骤然紧缩。
那是一枚熟悉的、用特殊化学药剂烙印的家族徽记——一个振翅的鹰隼,爪下踩着一柄断裂的剑。
前世,傅谨言就是用烧得通红的模具,将这枚徽记,生生烙在了我的左侧肩胛骨上。他说,这是他的印记,是我身为他最完美藏品的勋章。
那深入骨髓的灼痛,即便重生一年,依旧会在午夜梦回时将我惊醒。
“江医生,有什么发现吗?”
身后传来刑侦队长李队的声音,我迅速敛去眼底的骇浪,恢复了平日里冷静到近乎冷漠的声线:“死者为男性,三十岁左右,死亡时间超过二十四小时。初步判断,死因是颈部锐器伤,一刀毙命。但这枚烙印……”
我顿了顿,用镊子轻轻触碰那片发黑的皮肤,“不是死后印上去的,看组织反应,是生前所为,且时间不久,就在死前一两天内。”
“这烙印有什么说法?”
我摇了摇头,将前世的记忆死死压在心底:“没见过,需要做成分分析。但手法很专业,更像一种……仪式。”
李队眉头紧锁,刚要说什么,解剖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股清冽的雪松香混杂着消毒水的味道涌了进来,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我没有回头,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固了。
这个气息,我太熟悉了。
“李队,打扰了。”
一道清冷低沉的男声响起,仿佛淬了冰的玉石相击,悦耳,却毫无温度。
我背对着他,强迫自己继续手上的工作,可持刀的手指却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傅谨言。
这辈子,我躲了整整一年,不惜放弃前途无量的临床外科,转到几乎无人问津的法医科,就是为了避开他。
可他还是来了。
如前世一般,阴魂不散。
“傅先生,您怎么来了?”李队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
京圈太子爷,傅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傅谨言。这张脸,这张皮囊,是无数财经杂志和名媛晚宴上的焦点,清冷禁欲,高不可攀。
只有我知道,这副完美的皮囊下,包裹着怎样一个偏执、疯狂的灵魂。
“死者,是我的一个远房堂弟。”傅谨言的声音不疾不徐,仿佛在陈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实,“我来认领尸体,顺便了解一下案情进展。”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远房堂弟?
前世,他也是用这个借口,出现在我面前的。
不,前世没有这具尸体。前世我们相遇在一场慈善晚宴,他像一头盯上猎物的猛兽,不由分说地闯入了我的生活。
这一世,他换了个更直接,也更血腥的方式。
这是他设下的钩子,而我,就是他势在必得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