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四点，城市最安静的时刻。 我收拾残局，把鱼骨头打包，发现纸袋内侧用圆珠笔写着一串号码—— 【想给“慢慢”捐个轮椅，可以吗？】 落款：外卖小哥（电话XXX） 我抬头，那小哥早已消失在黑夜里，只剩头盔顶灯晃成一颗远去的星。 我把号码抄在便利贴，贴在“今日盈亏”旁边。 贷款跳上柜台，用沾了鱼汤的爪子啪一下盖在便利贴上，留下一只梅花印。 “干嘛？” “喵。” 翻译：批准，盖章，明早让他带两斤秋刀鱼来当股权。 我笑着摸摸它头，顺手把那张“小豆芽故事欠款∞”的纸条一起贴上去。 墙上瞬间变成“心愿墙”—— 一个关于轮椅，一个关于长大，一个关于猫和狗和人的债务表，数值全是∞。
【11】 清晨五点，天边泛起蟹壳青。 我关掉最后一盏灯，店铺像一颗被晨雾抱住的软糖。 慢慢走到门口，回头看我，尾巴轻轻拍门槛，意思是：该遛弯了。 我给它系上牵引绳，贷款和吸管自动跟上，像两条毛围巾。 四个影子，一长三短，沿着空无一人的步行街走。 路过奶茶店，卷帘门半拉，小妹趴在桌上睡着，嘴角还挂吸管。 我把昨晚多买的烤鱼饭放在门口，压张便签： 【租金，三尾猫薄荷，已付。】 贷款“啧”一声，跳上窗台，用尾巴扫掉小妹额头的碎发，像替她盖被子。 吸管第一次出门，看什么都新鲜，把垃圾桶当城堡，冲上去决斗，结果桶盖反击—— “哐！” 它头戴塑料盖，像加冕的黑桃国王，得意洋洋。 慢慢不紧不慢，路过消防栓，抬腿，留名片：
“老年犬到此一游，请多关照。” 我牵着他，忽然想起一句话： 城市越大，越需要一只狗告诉你—— 慢慢来，也能走遍天下。
【12】 六点，我们回到店门口。 太阳像刚出炉的咸蛋黄，把影子烤得酥酥的。 我摸钥匙，却发现门上已经挂了个塑料袋—— 里面是一杯草莓波波，杯壁贴着新便签： 【猫薄荷收据已收到，租金上涨，下次要加你微信。——草莓波波】 落款后面画了一只歪歪扭扭的猫，尾巴打成心形。 贷款凑过来，一爪子把便签拍在我胸口： “喵。” 翻译：别墨迹，脱单进度条已拉满。 我笑着把便签折好，塞进胸袋，心跳比风铃还吵。 推门，风铃叮—— 像给这一夜按下“存档”。 我回头，对三猫一狗说： “各位，新的一天，也请多关照。” 它们齐刷刷打了个哈欠，声音连成一片： “喵~”“汪~” 翻译：收到，老板，先去补觉，营业请等中午十二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