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平静而清晰，瞬间刺穿我的耳膜。
“嗯，他的站位太靠前了，急于求成。”
是顾言澈。
我猛地抬起头，回头望去。
顾言澈正和他的同桌讨论着什么，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他白皙的侧脸上，我的世界却在一瞬间天翻地覆。
他说的，和昨晚梦里的话，一字不差。
第2章：他在梦里偷看我
自从那天起，我的世界就变得不对劲了。
我开始像个神经病一样，时时刻刻都在观察顾言澈。
他喝水用左手，写字用右手，喜欢在思考题目的时候用笔敲桌子，频率是每秒两次。
他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学霸。
可越是正常，我心里就越是发毛。
我不敢睡觉。
我怕一闭上眼，顾言澈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就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对我的生活指指点点。
我靠着咖啡和功能饮料硬撑了两天，直到第三天晚自习，我终于撑不住，趴在堆积如山的书本上睡了过去。
意识下沉，我做好了在梦里和顾言澈真人PK的准备。
但这一次，场景却变了。
我没有看到我的房间，也没有看到游戏界面。
我发现自己正“飘”在学校图书馆的半空中，像一个无声的、透明的幽灵。
我的视角很奇怪，似乎是跟随着某个人。
很快，我找到了视角的主人——顾言澈。
他正坐在一排书架的角落里，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竞赛辅导书，看得十分专注。
我这是……进入了他的梦里？
这个认知让我感到一阵恶寒，随即又涌起一股病态的好奇。
我想看看，这个把我从第一名宝座上挤下去的家伙，梦里都在干什么。是不是还在刷五三模拟？
然而，顾言澈并没有看太久的书。
他忽然合上书，站起身，走出了阅览区。
我的“幽灵”视角也紧紧跟随着他。
他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绕到了图书馆的另一侧，找了一个更加隐蔽的角落。
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窗边的一个位置。
而那个位置上坐着的人……是我。
确切地说，是睡着前的我，正埋头在一堆习题里，眉头紧锁。
在顾言澈的梦里，他竟然在……偷看我？
我被这个发现砸得晕头转向。
梦里的顾言澈就那么静静地站着，隔着一排排书架，目光落在我的背影上。
那眼神很复杂，不像白天那样冷淡，也不像在班里看我时带着的审视。
那里面……有什么我看不懂的东西。
他看了很久，久到我这个“旁观者”都觉得脖子僵硬。
直到图书馆的闭馆铃声响起，梦里的我伸了个懒腰，开始收拾东西，顾言澈才转身离开，身影消失在书架的阴影里。
梦境到此为止。
我猛地惊醒，心脏咚咚直跳，脸上热得发烫。
晚自习已经结束，教室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回想着梦里顾言澈的那个眼神，心里乱成一团麻。
被一个讨厌的家伙在梦里偷窥，这感觉糟透了。
可为什么……我非但没有感到愤怒，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的悸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