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走进教室。
我刻意绕开了顾言澈的座位，坐下后就把自己埋进书里，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一整天，我都避免和他有任何视线接触。
直到下午最后一节体育课，自由活动时，我抱着篮球在场上打单机。
一个没注意，球脱手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地砸向了场边正在和同学说话的顾言澈。
“小心！”我喊道。
顾言澈反应极快，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侧身，单手稳稳地接住了篮球。
他转过头，看向我。
四目相对。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无澜。
和我昨晚在梦里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他抱着球，一步步向我走来。
“你的。”他把球递给我，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
“谢……谢谢。”我结结巴巴地接过球，感觉自己的脸在燃烧。
“不客气。”他淡淡地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鬼使神差地叫住了他。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眼中带着一丝询问。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梦里？问他为什么在梦里偷看我？
他只会当我是个疯子。
最后，我憋出一句：“你……你篮球打得不错。”
顾言澈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他似乎没料到我会说这个。
他看了我几秒，然后，嘴角非常轻微地动了一下。
“还好，”他说，“只是偶尔看看，比不上‘星辰’主播。”
第3章：他梦里的辩论对手是我
顾言澈提起“星辰”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怎么会知道“星辰”？
只是巧合吗？还是他已经发现了什么？
我盯着他，试图从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但他只是平静地回望着我，眼神坦然得让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反应过度。
“你也看他直播？”我试探着问，声音干涩。
“嗯，偶尔。”顾言澈的回答滴水不漏，“他的打法很有意思。”
说完，他便不再理我，转身走回了他的同学那边。
我一个人抱着篮球愣在原地，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件事绝对不正常。
梦境同频，加上这句意有所指的话，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把我牢牢罩住。
顾言澈，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
带着满腹的疑问和不安，我迎来了又一个夜晚。
这一次，我没有反抗，几乎是主动地投入了睡眠。
我迫切地想知道更多。
熟悉的失重感传来，我再次进入了顾言澈的梦境。
场景切换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辩论赛大厅，台下坐满了人，聚光灯打在舞台中央。
顾言澈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站在辩论台的一侧，神情专注。
而在他对面，站着的竟然是我。
或者说，是顾言澈梦里想象出来的我。
梦里的“我”穿着和他同款的西装，眼神锐利，唇枪舌剑，正和他进行着一场激烈的辩论。
“……所以，我认为，过程的价值远大于结果。即便失败，在探索过程中所获得的经验与成长，是任何成功都无法替代的。”梦里的“我”慷慨陈词，自信飞扬。
我作为旁观者，听得一愣一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