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头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地哀求着，眼泪和冷汗混在一起。
云翩翩的鬼魂似乎听到了他的话，缓缓转过头，
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直直地"看"向老王头。
下一刻，老王头只觉得脖颈一紧，仿佛被无形的丝线勒住，呼吸困难。
他惊恐地看到，云翩翩抬起手，做了个拉扯的动作，而自己的脖子也随之向后仰，发出"咯咯"的响声。
"救...命..."
老王头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意识逐渐模糊，眼前开始发黑。
就在他即将窒息时，戏园大门突然被推开，柳墨尘带着几个人冲了进来。
"老王！你怎么了？"柳墨尘见状大惊，急忙上前。
说来也奇怪，几人一进来，台上的灯光瞬间熄灭，云翩翩的身影也消失无踪。
老王头颈上的压力骤然消失，他瘫软在地，大口喘着气，脖子上赫然出现一道浅浅的红痕。
"鬼...云大家的鬼魂...回来了..."老王头指着空荡荡的戏台，语无伦次，"她...她要我偿命..."
柳墨尘面色凝重地看着戏台，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他上前拾起，竟是一枚精致的翡翠耳坠，分明是云翩翩生前常戴的那对。
耳坠冰凉刺骨，仿佛还带着坟墓里的寒气。
"师姐...她是不是有什么冤情？"
小月仙不知何时也来了，声音发颤，脸色苍白。
柳墨尘握紧那枚耳坠，沉声道："从明天起，我们得查清楚翩翩到底是怎么死的。她不肯安息，必定是有天大的冤屈。"
3 蛛丝马迹
调查进行得并不顺利。
戏班的人先是去了云翩翩生前的住处。
那是一间简陋的厢房，陈设简单，唯有梳妆台上琳琅满目的首饰头面，显示着主人曾经的风光。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常用的桂花头油的淡淡香气，让人鼻酸。
"师姐的首饰盒被人动过。"
小月仙仔细查看后肯定地说，声音带着哭腔，"
她最珍爱的几件都不见了，包括那对翡翠耳坠...可是，可是明明..."
她看向柳墨尘手中的耳坠，浑身发冷。
柳墨尘在枕下发现了一本用素绢包裹的日记簿，里面记录着云翩翩日常的练功心得，以及一些零散的心情。
字迹娟秀，却在某些页面上有被泪水晕开的痕迹。
"十月三日，傅老爷又送来了翡翠镯子，我不敢收。他说这是订情信物..."
"十月七日，傅夫人来找我，眼神可怕得很。她说要让我身败名裂..."
"十月十日，我该怎么办？他答应要替我赎身的...可我已经..."
"十月十五日，最后一场戏了，唱完就能离开这里...希望一切顺利..."
日记在十月十五日，也就是云翩翩死的那天戛然而止。最后一行字迹潦草，仿佛是在极度慌乱中写下的："有人在我的茶里..."
"傅老爷？难道是傅玉书？"小月仙惊道，"师姐和他..."
柳墨尘面色凝重："看来翩翩和傅玉书确有私情。苏婉卿怕是知道了。"
二人又寻到老班主白秋棠处。老爷子听闻他们发现了日记，长叹一声，皱纹深刻的脸庞上满是悲戚：
"造孽啊！翩翩这孩子糊涂！那傅玉书是什么人？他能真为一个戏子抛弃家业？
苏婉卿更是出了名的妒妇，手段狠辣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