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路上，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更加强烈了。有几次他猛地回头，似乎看到树后有什么东西迅速躲藏，但始终没能看清。
回到老宅，陈默将样本放在书桌上，开始整理当天收集的资料。他查阅了大量文献，却发现那些符号在任何记载中都找不到对应。
夜幕再次降临，山村又停电了。陈默点亮蜡烛，继续研究工作。烛光摇曳，在墙上投下扭曲跳动的影子。
突然，他听到厨房传来窸窣声响。
“大概是老鼠。”陈默心想，祖母去世后老宅空置数月，有老鼠也不奇怪。
但接下来的声音让他脊背发凉——那是一种像是有人用指甲轻轻刮擦木桌的声音，断断续续，富有节奏。
陈默拿起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向厨房。推开门的那一刻，声音戛然而止。厨房里空无一物，一切井井有条。
他摇摇头，觉得自己大概是太累了，出现了幻听。
回到书房，陈默愣在原地——书桌上原本整齐的资料被翻得乱七八糟，那个装有西山样本的袋子不见了！
他四处寻找，最后在书架底层找到了空样本袋，已经被撕扯得破烂不堪，里面的样本不翼而飞。
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这绝不可能是普通老鼠所为。
当晚，陈默辗转难眠。午夜时分，他听到院子里传来奇怪的声响，像是许多小脚掌踏地的声音，还夹杂着某种类似小孩窃笑的尖细声音。
他悄悄走到窗前，掀开窗帘一角。
月光下，几十只黄鼠狼以后腿直立，围成一圈，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它们中间，一只体型较大、毛色银白的黄鼠狼正抬头望着窗户，眼中闪烁着几乎与人无异的智慧光芒。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只黄鼠狼的前爪都捧着一小撮苔藓——正是陈默从西山带回来的样本。
3
陈默与那只银白色的黄鼠狼对视着，时间仿佛凝固了。它的眼睛深邃得不像动物，更像是活了百年的老人，藏着无数秘密和智慧。
突然，它微微点头，仿佛在确认什么。然后整个群体如同得到指令般，瞬间消失在黑暗中，速度快得令人难以置信。
陈默站在原地，浑身冰冷。这不是幻觉，也不是什么自然现象。那些黄鼠狼的行为明显有着超自然的智能和组织性。
他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立刻去找老杨头。这次他不再掩饰，将一切都告诉了老人，包括祖母的信和昨晚看到的景象。
老杨头听完后，面色灰白：“坏了坏了，黄三爷亲自来找你了。它是黄族的族长，活了几百年的老仙家。你拿了圣地的物品，它们这是来警告了。”
“那我该怎么办？”陈默终于放下了学者的傲慢，虚心求教。
“你得去黄皮子坟赔罪，把信物带上。”老杨头说，“但要小心，黄仙的考验不是闹着玩的。通过了，恩怨一笔勾销；通不过...”老人没说完，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老人为陈默准备了一些贡品：一碗白酒，一碟油饼，还有一捆红布。“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跑，更不能动手。黄仙最讨厌胆小暴力之人。”
带着贡品和祖母留下的琥珀，陈默再次踏上通往西山的小路。这次的心情与上次完全不同，每向前一步，他都感到空气中的压力增加一分，仿佛整座山都在注视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