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在人群中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发白,碎影灵核剧烈震颤,几乎要冲破他的灵脉。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苏晚的绝望,像冰锥一样扎在心上,带着凌霄灵核破碎的刺痛。他看着凌玄转身离去的背影,玄袍下摆扫过碎落的灵核光粒,没有半分停顿;看着苏晚瘫坐在地上,伸手去捡那些光粒,却什么也抓不住,终于忍不住,挤出人群想要上前。
“站住!” 执法堂弟子拦住他,“你一个外门弟子,也想插手宗门大事?”
沈澈没说话,碎影灵核的微光在他周身凝聚,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看着苏晚的背影,在心里暗暗发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护住她,一定要还苏家一个清白 —— 就像当年苏振救他那样。
凌玄回到居所,关上房门,苍梧灵核的力量充盈四肢百骸,却驱散不了心底的寒意。他抬手抚上心口,那里空空的,比青石板还要凉。案上放着个锦盒,里面是苏晚去年送他的生辰礼 —— 一株用灵木雕的苍梧树,刻得很粗糙,却能看出用了心。他伸手想去碰,指尖刚碰到木枝,就被苍梧灵核的金光弹开,木雕 “啪” 地掉在地上,断了一根枝桠。
第五章
禁地的石门在苏晚身后轰然闭合,沉重的声响激起阵阵回音,带着陈年的霉味。她怀里紧紧攥着半块沾着魔族气息的玉佩 —— 这是父亲被押走前,趁执法堂弟子不注意,偷偷塞给她的,玉佩上刻着 “秘库地底” 四个字,是洗清冤屈的唯一希望。
身后的执法堂弟子已追近,剑光划破黑暗,带着凛冽的杀意,直指她的后心。“抓活的!宗主有令,要问出镇魔印的下落!” 为首的弟子狞笑着挥剑,灵力扫过石壁,溅起无数石屑。
苏晚咬着牙催动凌霄灵核,却只引出一缕微弱的紫光,灵核碎片在体内簌簌崩裂,疼得她眼前发黑。自从凌玄宣布与她恩断义绝,这枚曾伴她纵横试炼场的灵核,便日日都在崩裂,像她的心一样,快要碎光了。
就在剑光即将及身的瞬间,一道灰影突然从暗处窜出,碎影灵核的微光如蛛网般铺开,瞬间将执法堂弟子的感知屏蔽。那些弟子像是突然瞎了一样,挥着剑乱砍,却连沈澈的衣角都碰不到。“走!” 沈澈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掌心的碎影灵核传来刺骨的凉意,却奇异地稳住了她翻涌的气血。
他带着她往禁地深处的密道跑,沿途的禁制在碎影灵核的触碰下纷纷隐匿,那些闪烁的符文像遇到暖阳的雪,渐渐融化。苏晚踉跄着跟上,指尖划过他的道袍后背,触到一片黏腻的湿意,借着微光一看,竟是鲜血 —— 是刚才为了替她挡剑,被灵力灼伤的,伤口深得能看见白骨。
“你受伤了!” 她惊道,想停下来帮他处理伤口。
“别停,他们很快会追上来。” 沈澈的声音有些发颤,却依旧抓着她的手往前跑,碎影灵核的微光弱了几分,却始终没断。
密道尽头连着药圃的地窖,掀开石板时,一股灵草的清香扑面而来。沈澈将她安置在干草堆上,转身从储物袋里掏出个陶罐,罐口封着蜡,是他攒了很久的凝神露:“先喝凝神露,稳住灵脉。” 他说着,指尖泛起灰光,碎影灵核主动贴向她的灵脉裂痕,像是在轻轻抚摸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