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说,当年我缠着陆清寒不放,是林薇薇好心劝我,我却不知好歹,最后自食恶果。
我听着这些话,只觉得讽刺。
五百年里,我为他寻遍仙草,为他挡过追杀,为他守在凌尘殿外,哪怕被仙门弟子嘲笑是“卑贱凡胎”,也从没放弃过。
可到头来,我成了人人唾弃的“邪女”,他成了高高在上的战神。
3
我在凡间游荡了三年,靠给人绣东西糊口。
这三年里,顾清寒没找过我,林薇薇也没找过我,就像我从来没在他们的生命里出现过。
直到那天,我在集市上遇到了沈砚。
他穿着一身青布长衫,站在书摊前,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得认真。
有人撞翻了他的书,他弯腰去捡,动作温文尔雅,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心里很静。
他抬头,正好对上我的目光,愣了一下,然后朝我笑了笑:“姑娘,你也喜欢这本书?”
他的声音很温柔,像春日里的风,吹得我心口暖暖的。
后来我知道,沈砚是个落魄书生,父母双亡,独自一人来镇上谋生。
他会写一手好字,会算账,还会讲故事。
他知道我心口有疤,却从不多问,只是在我绣活累了的时候,给我端来一杯热茶。
“苏晚,”有天晚上,他坐在我对面,烛光映着他的脸,“我虽穷,但我想娶你,往后我护着你,好不好?”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想起顾清寒的冷漠,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好。”
4
成亲那天,我穿了一身红嫁衣,是沈砚用攒了三个月的钱给我买的。
红盖头是我自己绣的,上面绣了两只鸳鸯,虽然针脚不算精致,但我绣得很认真。
沈砚来接我时,手里拿着一朵小野花,插在我的发间:“晚晚,委屈你了,以后我一定给你买最好的首饰。”
我摇摇头:“有你就够了。”
拜堂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一道剑气劈开了房门。
顾清寒站在门口,仙袍猎猎,手里的长剑泛着冷光。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怒意,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
“苏晚,”他一步步走近,声音冰冷,“你敢嫁给他?”
沈砚把我护在身后,虽然他手无缚鸡之力,却还是挺直了腰板:“仙长,晚晚是我的妻子,还请你自重。”
顾清寒冷笑一声,长剑瞬间抵在沈砚的咽喉:“一个凡人,也配娶她?”
我推开沈砚,挡在他身前,盯着顾清寒的眼睛:“顾清寒,你凭什么管我?当年你剜我灵脉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他的脸色变了变,握着剑的手紧了紧:“我是来带你走的,跟我回凌尘殿,我给你最好的补偿。”
“补偿?”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的灵脉能回来吗?我这三年受的苦,能算清吗?顾清寒,你给不起。”
5
顾清寒突然祭出锁仙链,缠住了我的手腕。
锁仙链泛着金光,勒得我手腕生疼。
“苏晚,别逼我动手。”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我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开:“顾清寒,你放开我!我不想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