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上个月，我提前下班回家，无意中在门外听到的对话。
录音里，是刘桂芳得意洋洋的声音，正跟张莉炫耀。
「那个江念，就是个软柿子，看着有几个臭钱，其实傻得很。」
「你哥又听我的，拿捏她还不容易？」
「她那点工资嫁妆，妈都给你攒着，早晚都是你的。」
录音播放完毕，客厅里死一样的寂静。
刘桂芳脸上的眼泪还挂着，表情却已经僵住了，从惨白变成了猪肝色。
张莉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张伟的脸色最是精彩，青一阵白一阵，结结巴巴地想解释。
「念念，你听我……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误会？」我打断他，「录音笔可不会误会。」
刘桂芳恼羞成怒，从地上一跃而起，像个疯子一样朝我扑过来，想抢我的手机。
「你个贱人！你敢算计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我早有防备，后退一步，躲开了她挥舞过来的手。
我看着他们三个，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布。
「这个婚，我离定了。」
这五个字，像惊雷一样在他们耳边炸响。
张伟的脸色瞬间惨白。
我没有理会他的震惊，我的目光，落在他因为心虚而惨白的脸上。
我的心，像被泡在冰水里，一点点变冷，变硬。
「张伟，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流产吗？」
我提起这件事，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和愧疚。
那是我们第一个孩子，刚刚三个月。
我孕吐严重，吃什么吐什么，医生说需要人照顾。
我求刘桂芳来照顾我几天，她却说张莉的狗生病了，她要带狗去看宠物医生，走不开。
张伟当时怎么说的？
他说：「我妈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你要体谅她。养狗跟养孩子一样，莉莉也离不开她。」
体谅？
那天下午，我一个人在家，晕倒在厕所里。
等我醒来，已经是在医院。
孩子没了。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他面前歇斯底里地哭。
而他，只是抱着我说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
能换回我的孩子吗？
这块血淋淋的伤疤，我藏在心里两年，从不敢触碰。
今天，我亲手把它揭开，摊在他们面前。
「你的体谅，换来了什么？换来了我失去的孩子，换来了你妈今天理直气壮地算计我的钱，去补贴她宝贝女儿的狗！」
「张伟，你的良心呢？」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刘桂芳和张莉，脸上只有被揭穿阴谋的难堪，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够了。
真的够了。
我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丑恶嘴脸，心中再无半分留恋。
这场闹剧，是时候结束了。
03
「离婚」两个字，像一个开关，瞬间改变了刘桂芳的表演模式。
她不哭了，也不闹了，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算计。
她从地上爬起来，叉着腰，换上了一副刻薄的嘴脸。
「离就离！谁怕谁！」
「我告诉你江念，这房子是我儿子的婚前财产，你休想分走一分钱！」
「你今天这么闹，让我丢尽了脸，你是过错方！你必须净身出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