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怪不得女儿死了,他还能让这事以“自杀”糊弄过去,他大概根本没在乎过,还是说……他和他女儿的死有关?
顺着这条烂藤,我摸到他最近经常出入的一个地方——一家藏在市中心顶层,名字起得花里胡哨的会所。
“云巅”。
呵,名字倒挺配他们这些烂人。
我去了,那地方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保安。
非VIP?连门都摸不着。
我在对面街口晃悠了好几天,观察那些进去的人,男的肚满肠肥,女的珠光宝气,他们刷的不是卡,是脸。
这天,我又在蹲点,那个高个保安看起来记住我了,他穿过马路,径直朝我走来。
“喂!你!在这儿转好几天了!想干嘛?偷东西?”
我抬起头,帽檐下的眼睛看着他,心里冷笑,但我没说话,只是把兜帽往后稍稍拨开一点。
他看清了我的脸,明显愣了一下,那是一张足够精致漂亮的脸。
我这才慢悠悠地开口:“偷东西?你们这破会所,有什么值钱东西值得我偷?”
我上下扫了他一眼:“空气吗?”
他噎住了,眼神在我过分漂亮的脸和身上那件廉价的卫衣之间来回移动,他有些拿不准,这世道,长得这么张脸,万一真是哪个有怪癖的千金呢?
看他那副权衡利弊的蠢样子,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
太可笑了。
这世界果然烂透了。
有张好看的脸,比什么都重要,连一条看门狗,都不敢轻易对着你吠。
7
那保安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让我进去。
我嗤笑一声,懒得再浪费口水,转身就走,这条道不通,总还有别的老鼠洞可以钻。
还没走出几步,一个声音从旁边轻飘飘地传过来。
“小姐,请留步。”
我顿住脚,回头看。
一个男人靠在旁边一辆亮得晃眼的跑车上,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他长得很好看,是那种带着点侵略性的好看,穿着完美的西装,一看就贵得离谱。
“想进‘云巅’?”他挑眉。
我没吭声,只是看着他,这身皮囊或许能唬住保安,但在这种人眼里,我这身廉价衣服和细微的局促恐怕无所遁形。
他见我不答,也不在意,自顾自接着说:“我看你在这儿转悠好一会儿了,要不……我带你进去?”
“条件?”
他摊手,笑得一脸无害,有点轻佻:“没什么条件,纯粹是……乐于助人?毕竟让一位漂亮小姐失望,可不是绅士该做的事。”
鬼才信,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他能随意出入这种地方,非富即贵,这种人捏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都不需要自己动手,现在的我比任何时候都惜命,仇还没报,我不能莫名其妙折在这种人手里。
“谢谢,不过不用了。”
刚要转过身,我的脚步突然顿住。
迎面朝我们走来的是三个人,中间那个男人,我绝不会认错,是颜启,他臂弯里挽着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旁边还跟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低头玩着手里昂贵的游戏机。
颜茉清是独生女。
那这个孩子……
一个念头闯进我脑子里。
所以颜启不在乎颜茉清的死活?所以他能那么轻易地用“自杀”掩盖一切?是不是这个女人……为了给她儿子扫清障碍,才杀害了颜茉清?